“孤,倒是也羨慕恒楚老兄有個女兒啊。”
說著話,姬昌赤腳行走,朝著小小花園的外面走去,散宜生急忙跟上。
“先王不愛女,早年剛剛為王,便是廢除了‘選女’慣例。為王多年,也僅僅只生有龍子三名。”
“在他威嚴之下,當時年少便頗有才干的壽王子辛,想必未來也是一名睿智之君,膝下龍兒不會太多。”
“如此一來,若女入宮中,為壽王子辛誕下一兒半女,未來便是可獨攬大權。”
“孤當時于殿內聽聞先王呵斥姜恒楚,雖為王威所懾,雙膝發軟,但心中卻覺好笑,認為孤那位位高權重,本就為東伯候的恒楚兄,真是年歲越大,腦子越不靈光,那樣明目張膽的覬覦王權,想要把女兒送入王宮,豈不是自己找死么?!”
“不料,當日退朝之后,先王便是突然下旨,擇了他的女兒薔薇入宮。又擇黃滾幼女,同入為妃。”
“孤,當時百思不得其解,后深思了數日,才明白這個問題。原來,恒楚兄當年急著送出女兒,并不是覬覦王權,而是要彰顯他那一顆忠心。”
說著話,兩人已經出了山巔花園,西岐廣袤疆域,盡在眼底。
“先王睿智,東伯候又以勇猛并無大謀聞名天下,當年送女一事,先王可能的確沒有懷疑太多,只認為東伯候一心忠于我大商而已吧。”
散宜生輕輕言語了一句。
“是啊……”,姬昌點頭,笑道。
“這,便是世人對孤這位恒楚兄的誤解了。以一人之力,把持偌大東魯數十年不亂,恒楚兄又豈是有勇無謀之輩?”
“便如現在,他觀大商動蕩,八方不平,又看商王昏庸,日漸暴戾,朝中上下,文武百官不滿,不就想出了一個再來‘和親’的方式,讓那冀州蘇護之女,叁山關鄧九公之女,入宮為妃的把戲?”
“哈哈哈哈,若不是去年四月,孤和老相商容口有約定,擇了他愛女青君,為我兒姬發之妻,恐怕商容老相也會成了商王的老丈人吧!”
再度提起東伯候姜恒楚,詭異且有些冰寒的笑容,重新出現在了姬昌的臉上。
“不僅僅是孤這位恒楚老兄厲害,他那女兒,如今看來也應該是個厲害角色。”
“去年孤面圣之后,在驛館巧遇他姜氏家將姜環,略施了點手段,引得那姜環行刺商王。本以為行刺過后,商王會對恒楚兄心生不滿,甚至是殺意。”
“可如今,殺意不見,商王更是聽從了恒楚兄的建議,要再度納妃,以用來穩固天下。這當中,那位王后薔薇娘娘,怕是沒少在枕邊吹風,沒少出力。”
散宜生聞言,身軀微微一震。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前不久在王都朝歌鬧得沸沸揚揚的‘刺殺’一事,竟,竟是源自姬昌。
“好啦,宜生你退下吧!”
“代孤好好準備一下,待明日天明,啟程入朝歌。”
“另外,叫南宮適上山來見孤,孤有些事情,要他去辦。”
姬昌言語出口,同時,不知是不是出了花園的緣故,散宜生頓覺四周溫度下降了不少,不敢多疑,立即行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