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再執迷不悟,再殺氣針對黃飛虎,甚至是大王,誰也保不住你。”
姜文煥愣了。
許久之后,他才低聲開口道。
“不是黃飛虎,不是大王,哪……哪會是誰?!”
“朝歌管轄境內,唯有他二人有權動用那射神車。本來我也懷疑過西伯候,只是,西伯候同父親一起遇刺,其子姬發更是慘死,絕不可能是他。”
“亞相比干也不可能,今日朝堂之上,他未免我和黃飛虎起沖突,一直……”
“夠了!”
又是一句喝語出口,打斷了姜文煥的言語,雖身為晚妹,但此刻在姜薔薇的眼中,卻還是涌出了一股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忘記這件事情!”
“忘,忘記父親的大仇!”
“記住,你既然坐上了東伯候這個位置,就要能聽得進去不想聽的話,要容得下自己不喜歡的人,更要壓得下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東伯候,不是東魯的東伯候,亦不是民眾的東伯候,而是大王的東伯候。東魯偌大疆域,數百萬剝皮猛兒,也全都是大王的。”
“現如今,大王重振雄風,我大商更是百業待興,父親睿智,早早提議我為大王選妃,一來穩固我大商基業,二來根深我姜氏雄風,此舉和先王年間父親的選擇一樣,都是‘投誠’之舉。”
“故而,大王絕不會對父親出手!”
“倒是你,我的好哥哥,若你無德無才,不能為大王好用,不能為大王守住偌大東魯,那妹妹可以篤定,即便大王不殺了你,也會廢了你。”
姜薔薇的言語斷斷續續。
想來她雖然出生名貴,且繼承了不少姜恒楚的睿智,能夠想到這么多,說出這么多真知灼見,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姜文煥的表情似懂非懂。
他本就不是一個聰明的人,此刻在姜薔薇的言語當中,能夠知道清楚不是商子辛殺了自己父親已經很不容易了,哪里還有多余的腦細胞去考慮其他。
大殿當中,再度安靜了下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之后,姜薔薇才再度抬起手臂,遮住臉龐,輕聲嗚咽的開口道。
“父,父親故去之前,可留有遺言?!”
姜文煥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好似是想起了什么,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卷帛書,是他那晚離船登岸之時,父親給他的‘藥方’。
翻開帛書,上面只有寥寥數語,區區幾筆。
寥寥數語,是為……
若我王待薔薇不好,我兒文煥可反。
若非如此,我兒文煥當為我王嚴守東魯,充裕精兵。
區區幾筆,是為黃河流勢,別人從這筆當中看不出什么含義,姜文煥卻是無比清晰的記得,父親故去那一夜說的最后一句話。
“過了此處桃花峪,我東魯無敵鐵騎,天下皆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