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秘書點點頭，“有事就聯系我，我明天一早會來上班。再見啦。”
“嗯。拜。”
秘書離開董事長辦公室了，帶上了門。自始至終，爭論中的蘇文和克里夫都沒有意識到有人進來過，專注度驚人。
虞結月去到角落的椅子里坐下了，歪著頭看著蘇文，心里不知在想什么事。看著看著，困意襲來，她就睡著了。
即使在睡夢中，嘴角依舊帶著一抹香甜的笑意。
……
四天三夜。
整整四天三夜，自蘇文被克里夫帶進新線大樓的董事長辦公室里后，他就沒出來過——當然，除了去上廁所，那點時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吃在辦公室，睡在辦公室，統統靠外送的披薩和漢堡果腹，困了直接躺在沙發上湊合睡一覺，醒來后繼續黑著眼圈跟克里夫爭論。
堂堂的董事長辦公室，現在跟豬窩無異。地上滿是用過的紙巾，喝空的飲料瓶子，各種食品的包裝袋。沙發上是臨時送過來的毛毯，堆成一團。桌子上是滿滿的資料紙張，上面用各種顏色的筆做了無數標注。桌子上堆不下了，地上還散落了不少。
蘇文和克里夫這兩人現在若扔到外面的街道上，基本跟流浪的乞丐一模一樣。身上的衣服和褲子皺巴巴的，頭發亂成雞窩，滿臉油膩，眼睛通紅，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既疲憊又亢奮的矛盾狀態。
而虞結月則是抱著膝蓋坐在墻角的凳子里，下巴擱在膝蓋上，雙目無神地看著那兩個神奇的男人爭論不休。她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
她竟然陪著那兩個男人在這間屋子里，呆了整整四天三夜！
感覺自己都已經發臭了……
虞結月打死也想象不到，自己竟然能忍受這么久不洗澡！這是最讓她捉狂的一點。
這期間，她有無數次想著算了不管那個傻子了，自己回酒店好了。可最后總是下不了決心，再等等，再等等也許他們就討論完了呢？
這悲催的洛杉磯之行啊……跟宅在家里發呆有什么區別！
……
終于，在又一個夜晚到來之前，蘇文和克里夫在最后一個問題上達成了一致。
兩人如釋重負，各自躺進沙發里，看到對方狼狽的樣子，指著鼻子哈哈大笑，根本停不下來。
笑著笑著，蘇文忽然就哭了，被自己氣哭的。因為他忽然意識到，這一切不在計劃中啊！他和克里夫為什么要爭論那么久艾澤拉斯國家地理的設定啊？
那跟魔獸爭霸的劇情腳本和分鏡沒有半毛錢關系啊！這次他是來找新線做游戲CG的！而非是跟個奇幻迷討論設定來的！
“我說克里夫，咱是不是忘了正事沒談呢？我專程來洛杉磯，可是帶著任務來的！”
“我懂，我懂！”克里夫道，“想讓新線幫著制作魔獸爭霸的所有劇情CG是吧，沒問題啊！我現在就可以跟你簽訂合同。不過在這項合作之外，我還想問你一句——”
克里夫忽然嚴肅了起來，盯著蘇文的眼睛。
“等做完游戲，你有沒有興趣導演一部奇幻史詩電影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