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包扎的那個人,不是醉師叔么?
巢湖歷練,除了醉師叔、黃櫨師兄、黃芩師姐、蘇木以外,還有誰來著……
靈云在想到那個人的時候,莫名有些六神無主,手心里也捏起了一把汗。
還有,誰來著?
終于,她還是記起來了。
全部的事情都記起來了……
顧不得脖頸上的傷,靈云有些木訥地轉過頭,向師父關木通問道:“師父,您說……醉師叔昨天只帶黃櫨師兄和黃芩師姐回來了,是么?那……葉師弟呢?”
靈云說話聲音很小,帶著顫音,關木通這個粗心壯漢愣是沒聽出徒弟此刻有什么不對勁。
關木通撓了撓頭,很快點了頭,應道:“是的,就只有你們三個,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只有三個人?
那不就是說,葉師弟已經……
靈云在巢湖的時候,雖說已經親眼目睹了葉見笑傷得有多重,但是還是沒法承認這件事。
她實在是待不住,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這可把關木通被驚著了,這是開什么玩笑,傷成這樣還亂動,不要命了?
關木通可不敢說太硬的話,連忙將一道靜心咒打在靈云額頭,安撫道:“云兒,有什么事情要做,跟師父說就行了,你現在可不能下床。”
靜心咒是壓制心魔的咒印,對于調控情緒也很有幫助,并且咒印的作用時間也很快。
沒一會兒,靈云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她縮在床邊,用纏滿繃帶的雙手緊緊抱著膝蓋,將頭埋在膝蓋里,抽泣著。
關木通一個大老粗,膝下又無兒無女的,哪里能應付得了這種場面,手足無措地抓耳撓腮,半天擠出一句:“那個,云兒,你說,是誰欺負你了,是蘇木還是你說得那個什么葉師弟,師父我這就給你出氣去!”
靈云哇得一聲哭了起來,跪坐在床上,抱著他哭道:“師父,是徒兒沒用,害死了葉師弟……”
“誰……害死了誰……葉師弟……又是哪位?”關木通一臉苦相,結結巴巴地問道。
關木通這會兒是真犯了難,心想靈云再這么折騰下去,這兩天養的傷那不就白養了么?
他連忙扶著靈云的肩膀,勸道:“這樣,云兒,你先坐好,咱不著急,一句一句慢慢說。”
關木通小心地幫靈云靠回床頭,掩了被子,用袖子替她擦了眼淚,這才繼續說道:“云兒,你說吧,這個葉師弟到底是誰,又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靈云咬著嘴唇,還在抽泣,定了定情緒,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了兩下,講道:“那天,徒兒沒聽您的話,去了雕穴,想替您采一些血見愁鞏固鞏固舊傷,然后被蘇木暗算了。蘇木的實力很強,徒兒不敵,差點就被他殺了。然后……葉師弟趕到了,替我擋下了蘇木的劍擊,身上都被刺穿了,他還不顧傷勢將幾道仙術靈符打入我體內,讓我對付蘇木。再后來,我只記得一直在和蘇木死戰……”
靈云的話斷斷續續的,幾次被抽泣聲噎住,但總歸關木通是聽明白了這其中的來龍去脈。
親耳聽靈云說出蘇木的卑劣行徑,關木通氣得雙拳攥地格格響,半天才松下勁兒。
倒是聽靈云說了這半天,還是沒有提及這個葉師弟叫什么,師承哪位仙師。
關木通便又問:“靈云,你先別急,醉師妹回學院的時候,并沒有提及過巢湖有人遇難,興許你這葉師弟還活著。還有,你和那位葉師弟很熟嗎,他的別的信息你還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