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山的周遭,周元揮汗如雨。
每一次揮舞鐵錘,渾身的肌肉,都寸寸鼓脹。
弟子們都躲得遠遠的。
沒人愿意靠近其方圓數米之內。
太野蠻了,太暴力了。
萬一那錘子不小心脫手了,豈不是不死也殘?
躲得遠遠的,其余弟子也開始了日常的修行。
不過也就在此刻。
突然間,一道道鐘聲響起。
鐘聲連響三聲,不急不緩,間隔均勻。
這在天劍宗之內,代表著內門以上弟子召集令。
“咦,有事情發生嗎?”
周元這時候也停下手中的動作,將大錘往地上一放。
四四方方的錘頭,讓大錘可以穩穩當當的立在眼前。
而后,將已經宛若碎布條一般的練功服,往身上隨意這么一搭,扛著錘子,周元就朝著禁地外而去。
……
一所恢弘的大殿,門庭牌匾上的“天劍宗”三個大字,筆走龍蛇,有著鋒銳的氣勢蔓延而出。
這是天劍宗的主殿。
乃是召開重大會議,接納貴賓的時候方才會啟用。
此刻,大殿內卻是已經有著不少人聚集。
周元扛著大錘子,一路向前,一路吆喝著:“師兄師弟,師尊師伯的讓一讓,讓一讓。”
“錘不長眼,磕磕碰碰啥的,我可不認啊。”
巨大的金色巨錘,隨著周元的跑動,錘頭搖搖晃晃。
眾人趕忙避讓。
剛入大殿,這時候一聲低喝聲卻是響起。
“胡鬧!”
“宗門大殿,怎能如此胡鬧!”
大殿的上首方,一名身穿著白袍的中年男子,蹙著眉頭,目光之中有著幾分威嚴之色。
被中年呵斥,周元卻是不驚不懼,反倒是咧嘴一笑:“老爹,咱這錘子,就這么大,沒轍啊。”
“讓你把玄空戒給我,你又不給。”
中年面色發黑,呵斥道:“玄空戒乃是掌門信物,豈能說給就給。”
周元聞言,面色不變,很是淡然道:“反正遲早掌門都是我的……”
話還未落,一旁一名老者,便是眉頭一挑開口道:“少宗主不可妄言,天劍宗的宗規之中,可是沒有嫡傳這一說法,向來是……”
“向來是能者居之。”
周元將大錘往地上一放,身子往后一靠,別說,這大錘數百斤重量,一直扛著挺費勁。
一邊活動著肩膀,周元一邊看著那老頭。
這老頭他自然認得。
乃是宗門的大長老,地位僅次于他爹,乃是宗門的另一大派系。
周元接過話茬,又微不可查的瞥了自家老爹一眼。
在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眼神過后,周元咧嘴笑了起來,繼續道:“規矩,我懂。”
“不過,當代弟子之中,我認第二,誰敢認第一?”
“大長老您的那小孫子?”
周元說著話,瞥了瞥那白發老者身后站著的一名小青年,緊接著露出一抹笑容。
笑容很夸張。
那小青年看見這笑容,卻是身子一顫,往老者背后縮了縮。
周元繼續道:“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弟子,都不是我周某人的對手,若是有不服的,大可以到演武場比上一比。”
大長老語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