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的時候,蔣薇心里有點忐忑,時不時偷瞄杜然一一眼,杜然一一直在閉目養神,一副放松且隨意的態度。
這種態度莫名又讓蔣薇安心了,所以也沒問這是要去哪兒。
在她眼里,老洪是很寵愛自己的,得知自己的狀態不對后,立馬預約了國內頂級的催眠師幫忙治療,她去過黑眼的總部,通過老洪的介紹,她也知道了這個黑眼工作室的恐怖之處。
整個魔都,不是誰都有資格找黑眼看病的。
老洪是托了朋友的面子,黑眼才決定接納自己這個單子。
杜然一是自己主醫師的師兄,按道理來說是自己賺到了,如果他要是亂來,砸的黑眼的招牌,完全沒必要。
杜然一領著蔣薇下車,然后介紹道:“我那個朋友叫慕巖,他每天傍晚都會來這邊走走。”
蔣薇四處看了看,這是一處空地,前面是一座跨江大橋。
“這個時候還早了一點,等晚一點后要開燈,到時候就漂亮了。”
杜然一說完率先在前面帶路,走上了橋。
這一處大橋,正是上一次林知秋帶杜然一來的那座大橋。
“他每天都會過來轉轉嗎?”蔣薇問道。
杜然一沒說話,笑了笑,繼續向前走,蔣薇在后面跟著。
突然,杜然一停下了腳步,后面的蔣薇差點撞上了他,杜然一嘴角有一抹笑容,這個味兒就對了。
蔣薇是個自我催眠能力很強的人,他只需要展示一種客觀的狀態,剩下的全靠蔣薇自己去“感同身受”。
“這里,我第一次來這里就是他帶我來的,從那邊數過來,第五根斜拉索,這是他固定看風景的地方,我們就在這兒等他,一會兒你聽我的指令行事。”杜然一平靜的說道。
“第五根?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嗎?”蔣薇看向旁邊大橋上的斜拉索問道。
杜然一搖頭:“不清楚,對于這些私事我不會好奇,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占據了他平日里發呆的地方,這就是“偶遇”的必要條件。”
“辛苦了杜醫師。”蔣薇感激的說道。
“無妨。”
“他是干什么的能說說嗎?”蔣薇又問道。
“做電商的,事業不算小,可他這個人比較知足,在普通人看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反而占據了他很多時間。”
“比如慈善旅游這一類的事嗎?”
“是的,錢其實只要夠用就行,事業做的太大反而會限制自己,有時候人要自己做減法,這是我那個朋友的原話。”
蔣薇點頭,確實是呢,以前她認為錢特別重要,可老洪那么有錢,但時間卻不是他的了,一天到晚都在公司,還有他的家人,有時候一周兩人才能見一次。
蔣薇時常再想,老洪事業要是沒那么大就好了。
雖然還沒見面,蔣薇突然覺得自己也許能在杜醫師的那位朋友身上找到答案。
天色逐漸變暗,杜然一突然說道:“來了。”
蔣薇本能的想回頭。
“別動,裝作看江水的樣子,可以哭嗎?能做到嗎?”杜然一突然又道。
蔣薇本來想問哭干嘛?腦袋一轉,立馬明白了,這是拋磚引玉,不哭哪里來的故事?
蔣薇先是感嘆了一下,專業的催眠師確實厲害,心思縝密。
杜然一本來沒抱什么希望,哪有說哭就哭的?并且還是在有某種目的的情況下。
結果蔣薇立馬開始抽泣了,從側面看,真尼瑪有眼淚,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