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語本來沒有取名的打算,但等侍溫滿頭大汗,幾乎是咬碎牙齒般戴上這個護腕后,他主動提出取名的要求,并且將整套裝備稱之為‘血棘魚骨’。
血棘,指的是血跡八稻流;而魚骨,指的是這套長釘裝備,以及他內心的盼望。
‘魚身上有那么多尖銳的骨頭,它們也覺得不痛,我現在也只不過是比正常人多了幾根魚骨頭罷了。’
話是說得挺漂亮的,但侍溫幾天過去都無法適應魚骨護腕的痛楚,一旦動用戴了護腕的左手,就會痛得動作變形神志不清。
樂語卻是在這個過程中,越來越覺得這套輔助裝備確實有獨到之處——侍溫一旦大量運動,體表就會劇烈發熱,如同被火舌舔過,因此他那些被長針刺穿的傷口,幾乎每一天都可以接受到徹底消毒,完全不用擔心細菌感染。
而他為了讓侍溫盡快適應護腕,便要求侍溫用左手做些高難度雜活,譬如做飯。
然后侍溫給他端來了這么一盒玩意。
樂語捻起一粒幾乎燒成黑炭的米,放進嘴里細細品嘗,臉色毫無變化,反而是發出‘嗯嗯’之類的聲音,連連點頭。
侍溫看得都懷疑起來——難道他誤打誤撞,做得很好吃?
“來雅,你過來。”樂語忽然喊了一聲,來雅馬上停止養煉,來到老師跟前。
“我有一個好主意。”樂語將飯盒塞到來雅懷里:“來雅你練得這么辛苦,老師我沒什么能幫你,只能幫你補補營養——吃光它。”
來雅愣了一下,然后一聲不吭伸手去抓飯吃。侍溫飛撲過來,雙手打出荒咬光爆,樂語一巴掌將他拍到地上:“你打架時左手不是挺聽話的嘛,看來還有許多潛力可以開發。”
他鉗住侍溫的脖子,后者完全無法動彈:“以后下廚訓練不會變,你可以不練,也可以隨便糊弄我,但你帶來的東西,如果是你做的,就來雅吃;如果不是你做的,那我就塞進你下面的嘴巴里——節約糧食從我做起,老師我這也是響應節儉潮流了。”
“老師,我……我吃完了。”
來雅捂住嘴巴咀嚼,飯盒里已經一粒不剩,樂語說道:“行了,去一邊吐吧。”
來雅跑到一邊草叢直接嗚哇一聲嘔了出來,侍溫沉默地爬起來,忽然說了一句:“青蚨勸酒?”
“上課有認真聽講,不錯。”樂語笑道:“那你也知道青蚨勸酒的有趣之處在于——你沒得選。或者說,你只能選擇我給出的選項。”
侍溫問道:“明天就是全知之眼考試了,還上課嗎?”
“當然不上,全知之眼可是持續一下午的考試。”樂語看了他一眼:“怎么?你這時候忽然提起這件事,難不成你還想報復我?”
“當然……不會。”侍溫低下腦袋,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怎么會報復老師呢?”
別以為沒露臉,我就不知道你臉上是一副‘恨不得生啖其肉’的表情……樂語笑了笑:“按照計劃,中午之后集合,沒問題吧?左手如果妨礙了考試,那可以先把護腕拆了,明天之后再裝上。”
一說到安裝魚骨護腕,侍溫頓時身體一震,立馬說道:“不會妨礙!”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