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京南方崇圣門的城墻上,正在駐守城防的士兵,忽然看著有人踩著疾刀靴迅速接近,頓時緊張起來。
但等來者的身影逐漸清晰,城防隊長神色頓時變了:“是十弦武柱步棋步將軍!他受重傷了!趕緊打開小門讓他進來!醫官,快去喊醫官過來!”
等城防隊長帶著醫官下去,便看見那位威風凜凜的近畿將軍此時進氣多出氣少地躺著軍士的懷里,丟了一只手一只腳,臉上有一只眼更是被硬生生挖走了。傷口在不停滴血,似乎跑回來已經耗盡了他的所有力氣。
“步將軍,醫官來了,你不要擔心——”
“不……”
城防隊長茫然地看著,但他發現步棋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傷勢,瞳孔對不上焦距,似乎仍舊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了。
“步將軍,你說什么?”城防隊長問道:“你是想說敵人的情報嗎?”
“對,不……不是……”
突然間,就像是觸碰到什么開關,步棋的神色陷入歇斯底里的瘋狂,不顧傷勢奮力地掙扎咆哮!
“不是人!”
“他不是人!”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要……”
看見這般失態的十弦武柱,軍士們面面相覷,不過也沒多想,只覺得十弦武柱可能是在妖變之夜里被妖變的怪物所傷。
與此同時,崇圣門十里之外的小山坡上,一個戴著眼鏡的英武男人正在眺望地平線上的炎京。他看上去倒不像是武者,更像是個學者。
一個舞著棍子的年輕武將從后來靠近他,笑問:“為什么放過他?”
“大戰之前,流言和恐懼是最好的先鋒。不過,我似乎下手太重了。”
“真稀奇,你居然會犯錯。”
“十里之外,就是輝耀的核心,權力的巔峰,千年歷史的沉淀,萬民信仰的匯聚。一想到炎京已經觸手可及,哪怕是我也難免會有些失態。”
“那么。”銀古月問道:“要入京了嗎?獵首有點迫不及待了。”
藍炎轉過身,看向后面旌旗如雨、將士如林的千萬軍勢。
“告訴柴薪獵首,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冷靜。”
藍炎說道:“夏先生說要等北方的三區聯軍,那我們就等。”
……
炎京,白金塔七層,兩位并非最強,但絕對是最特別的年輕人正在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