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交通意外發生的傷亡率,疾刀靴帶來的交通效率提升可高太多了。”短發女子說道:“城外區能短短幾年就高速發展起來,跟疾刀靴的大力普及離不開關系。像這種東西只用在戰爭上是極大的浪費,而給民眾使用,卻能讓他們擺脫土地的束縛,拓展他們的可能性。”
荊正堂道:“但讓民眾被土地束縛,不是輝耀千百年來的國策嗎?”
“《青年報》里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短發女子說道:“此乃兩千年未有之變局。”
“西大陸已經率先一步開發新大陸,若輝耀繼續故步自封,維持弱民疲民愚民政策,遲早會被金發藍眸的外族人轟開國門,逐步蠶食。我們已經慢了一步,只能不惜一切代價追上去。”
“只是,這步子也邁得太大了。”荊正堂幽幽說道:“這幾年的變化,比過去一百年都要大。”
“人生苦短啊。”短發女子輕聲說道:“畢竟人這種東西,實在是太脆弱,說不定什么時候,突然就沒了。”
荊正堂臉色毫無變化,拱手說道:“感謝小姐的答疑,不知道有何請教?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抱歉,我只是覺得你跟我的一個屬下長得很像,所以才忍不住跟你搭話。”短發女子笑道。
“不知小姐是……”
“姓柳,名月宴。”柳月宴說道:“這幾年一直在東陽工作。”
“原來是東陽巡刑督察使!”荊正堂恍然大悟:“跟我長得很像……莫非你認識我同父異母的弟弟荊正風?在下荊正堂,這是內人霏微。”
“你們還真是兄弟啊。”柳月宴:“荊正風下個月要結婚了,你知道嗎?”
“不知。”荊正堂苦笑道:“老實說,我跟他已經許久沒聯系了。”
“既然是你們的家事,那我也不好說什么,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去參加他的婚宴。”柳月宴笑道:“他是一個很渴望家庭溫暖的孩子。”
“我會考慮了。”
公車停下,售票員大聲報出站名,柳月宴告別離開:“我先走了,祝你們在炎京有一段愉快的時光。”
荊正堂目送她的背影直至公車啟動,臉色變得有些陰沉。
直到分別,柳月宴都沒有問他為什么來炎京,是沒興趣,還是……有所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