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所向的源頭,是一個長相精致的女孩,而那女孩的實現,卻自始至終都留在林妄淵身上。
“不行,指撥法、點弦奏法、顫音奏法,三者結合會出現音頻反射,到時候弱音那一部分依舊會過度失真!”聞不悔眉頭緊鎖,專注的看著林妄淵擺弄吉他,卻對宮羽寒的話罔若未聞一般。
“你是在說,他的演奏?”宮羽寒一震,這還是他頭一回看到如此認真、專注的聞不悔。
依舊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聞不悔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林妄淵,耳畔的弦音越來越濃郁,她的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但也只是持續了半分鐘,很快的,整個眉梢都徹底舒展開來,就宛若是一瞬之間松了一口氣一般。
“fuzzbox,果然厲害,竟然想到用這種踏板來稀釋失真的問題!”
她笑了,發自內心的笑容,坐在酒門這么久,這還是她首次顯露這么舒心的笑意。林妄淵的手法,別人或許不明白,但她卻一清二楚,雖然有幾分投機取巧的感覺,但確實可以解決她所擔心的問題。
林妄淵的確是一位音樂鬼才,聞不悔的音樂天賦也可見一斑,要知道,林妄淵可是她一手教授出來的。
不過此時,所有人都震驚在林妄淵的演奏當中,沒有人會關注這個角落。哪怕是身處聞不悔身邊的宮羽寒,都沒有重視這件小事,他所關注的點依舊是那份攝人心魄的笑容,讓他有一種如沫春風的舒適感。
良久之后,他亦只能失神的呢喃到,“你笑起來真美,說實話,我很羨慕他,羨慕這個能完完全全擁有你笑容的男孩!”
“走吧...”聞不悔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繼續淺笑嫣然的說道。
“啊?這就要走了嗎?可是你約我過來,不就是想找他嗎?這樣離開,不是白白花費心思了嗎?如果你想等,我可以陪你一起等!”
“有這個必要嗎?”聞不悔搖了搖腦袋,淡淡的說道,“我和他本身就只是朋友罷了,約會也好、勾搭別的女生也罷,這一切和我又有什么關系?以我的身份,有什么資格去對他的人生指指點點呢?”
宮羽寒身軀一震,心底沒來由的一疼,他又何嘗沒有這種感覺呢?
從初遇到今天,或許在外人眼里,他有了和聞不悔約會的機會,但其實他的存在,也就和備胎差不多。甚至可以說,連備胎都算不上,或許一開始聞不悔就只是拿他當朋友,所謂備胎都不過是他心底的一份美好愿景罷了。
聞不悔固然沒有合適的身份去評說林妄淵和別的女生,那他呢?一個連備胎都算不上的朋友,又哪有資格對青梅竹馬的兩人指指點點?
“走吧,陪我出去走走。或許,這座諾大的城市,我也就只有你一個朋友!”
宮羽寒跟著聞不悔,兩人一前一后的離開酒門,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至于最后這句話究竟有什么含義,聞不悔沒有解釋,他也沒有追問下去,只是希望時間可以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至少此刻,那足以令人癡迷癲狂、足以令人鬼迷心竅的笑容,是完完全全屬于他的。
哪怕笑容的背后還埋藏著另一個男生、溫情的眼眸里是另一個少年的身影,他都并不在乎。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究竟有多么喜歡聞不悔,縱使這個女生并不鐘情于他,他都愿意付諸義無反顧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