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姐才藝功力很深啊。
放在古代,絕對是一代名妓。
淪落到在這會館內做失足婦女,實在是上天不公。
沈軻徹底堅定了要將榮雪衣帶走的決心,看起來自己也要好好發揮琴技,以征服榮雪衣的心,好讓她死心塌地跟自己走了。
蕭聲起勢完畢,榮雪衣輕蔑地瞥了沈軻一眼,意思是:該你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和我的蕭聲。
沈軻也不啰嗦,手指輕撥琴弦,右手一滑,琴聲拔地而起。
清新悅耳的琴音,如化開的甘泉,在聽眾的腦海炸開,以芳香對流相撞的奇妙力度,如輕輕拂落一縷晶瑩的琥珀之光。
連門外的謝雨都怔住了,許多的食客停下了進餐,服務員忘記了上菜。
正對姑娘上下其手的客人,愕然地抬起了頭。
而包廂內的榮雪衣,臉上早已沒有了輕蔑表情,換之全是驚訝。
“姑娘。”
沈軻也彈了一段音,壓住琴弦對榮雪衣道:“你看我的琴音,有資格和你合奏嗎?”
“哪首曲子?”榮雪衣開口。
“什么哪首曲子?”沈軻愣了一下。
“就是咱們接下來,合奏哪首曲子?”榮雪衣不耐煩道。
沈軻微微一笑:“那就合奏當下最火的一首音樂吧。”
沈軻拿出手機,打開了一首歌。
正是《唯一》。
榮雪衣剛回國,哪里知道現在國內什么音樂火,不過她聽《唯一》這首歌,先不說詞寫得的確不錯,曲譜也的確是頂級。
干凈簡練,沒有一絲冗繁,輕快節奏的旋律,卻隱隱透著悲壯的曲調。
這樣的曲子,正適合琴簫合奏。
榮雪衣沒發表意見,在聽完一遍《唯一》后,洞簫就唇,蕭聲再次在包廂響起。
緊接著,琴音也跟著匯入蕭聲之中。
烈時如千軍萬馬,烏云滿天,電閃雷鳴,悲時如戰馬長嘶,秋風呼嘯,血流成河。
《唯一》所要表現的,平凡人的平凡,平凡人的偉大,在琴簫快慢變幻的曲調中,展現得淋漓盡致。
一曲奏罷,榮雪衣拿開洞簫,怔怔地看著沈軻,好一會沒反應過來。
‘他出神入化的琴音,與自己的蕭聲,竟然堪稱絕配?’
榮雪衣從小,其實就不喜歡任何樂器。甚至不喜歡音樂。
但豪門女子,都注重全面發展,四歲時,母親就逼著榮雪衣選樂器。
榮雪衣沒辦法,只好隨便選了一樣洞簫。
原因特別簡單,因為洞簫拿著比較方便,保養也簡單,每次要表演才藝了,直接就可以上臺,不會占用自己太多時間。
榮雪衣只想把更多時間花在有用的事上。
之所以她的洞簫能達到如今這個水準,完全是因為榮雪衣對任何事都不服輸,雖然是被逼選的,但榮雪衣也要將它做到最好。
這些年來,榮雪衣一直認為這些絲竹之聲,是完全沒用的東西。
可是今天,榮雪衣忽然感覺,自己好像錯了。
在和沈軻合奏時,琴簫之聲,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讓自己充滿斗志。
《唯一》這首歌,唱的是平凡人的偉大。
但榮雪衣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平凡人,所以,她必須讓自己偉大。
以前,榮家偌大的家業,注定大部分要落在哥哥榮克云頭上,榮雪衣滿心不甘,但也只能認命。
可是現在哥哥死了,這難道不是上天成全自己的野望嗎?
“什么沈冰月,什么榮子期,統統見鬼去。我榮雪衣必將榮家打造為華夏第一豪門。”榮雪衣握緊粉拳。
“姑娘,你覺得我能算得上你的知音嗎?現在可以離開這里,跟我簽約了嗎?”
沈軻的聲音,將榮雪衣的思緒拉了回來。
榮雪衣微微一笑:“你有這樣的琴技,掙錢應該不難吧?怎么成天想著賺錢?
這樣吧,你說你想掙多少錢,報個數目,我或許可以成全你。”
“以后不知道,現在我就想要三千萬。”沈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