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逼不得已的想法，也是許諾現在心情的最佳寫照。
他就要做一件最不想做的殘忍的事情，卻又偏偏必須去做。
眼眶中的淚水，代表著他的痛苦。
“可素錦的雙眼，被灼傷失明。”
“現在唯一保你性命的方法。”
“便是將你的雙眼取下來，還給她。”
“惟有這樣，才能平息天君的怒火。”
許諾強忍著心中的悲痛，竭力的保持著鎮定。
他用這樣的話語來麻醉著自己，說服著自己。
因為他只有先說服自己，才能狠下心將素素的雙眼挖下來。
要是說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又怎么忍心動手？
他是痛苦的。
他是悲憤的。
但沒有權勢的他，只能是將這樣的悲憤壓制住，做出痛苦的選擇，借此來平息天君怒火，保住素素性命。
他知道這樣做是錯的，可即便是明知道錯，也得去做。
聽到他說出這番話后，楊小覓當場宛如雷震。
她神情驚恐，松開抓著許諾的雙手，一步步倉惶地向后倒退。
臉上，布滿著驚懼神情。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最相信的許諾，竟然會說出這么殘忍的話來。
她也沒想到，此時此刻的許諾在自己眼中就像是個魔王般，露出了最殘忍的一面。
他……他說要挖掉自己雙眼。
他明明知道這事不是她做的，卻還要挖掉自己雙眼給素錦那個惡人。
為什么？
到底是為什么？
難道說為了你，我一直在討好別人，哪怕是受盡委屈也不愿意爭辯，也會默默承受都是錯的嗎？
即便我已經這樣，卻還要承受這種酷刑！
我不甘心。
但再不甘心，這刻只是一個凡人的素素，卻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是在后退中跌坐在床上，然后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神情格外凄慘。
“為什么？”
“為什么？”
“為什么你要說這些？”
“你不是相信我的嗎？夜華！”
楊小覓帶著哭腔說道。
她此時此刻不只是失望，還有一種恐慌害怕。
這種情緒籠罩著她，聲音的顫抖，身體的哆嗦，眼神的閃躲，都在詮釋此刻的心情。
誰能心平氣和的面對自己雙眼被挖掉？
想到自己就要和這個光明的世界告別，誰都會崩潰！
而且被最信任的人背叛，那是什么感覺？
看看這會兒的楊小覓就能知道。
“你別過來！”
楊小覓看著逐漸走近的許諾痛哭著喊叫。
“素素，都是我的錯。”
許諾走到了楊小覓面前，慢慢蹲下身體，雙眸含淚，痛苦地說著。
“我沒有能力保護你。”
“我沒有推她。”
“素素！”
“我沒有！”
“素素！”
緊抓著楊小覓雙手的許諾，此刻是肝腸寸斷，他能感受到現在楊小覓是多么驚慌失措，她身體如同雞仔般不斷顫栗。
“我一定會和你成親。”
“從此以后，我會是你的雙眼。”
“夜華，不要！”
“夜華，我不要！”
“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