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像潮水一樣從地面漫上來,一秒一秒地吞沒了天光,然而風雅集中,卻是燈火輝煌。
“該死的山海軒,該死的戴牧!”一名少年待在金鳳樓的廂房之內,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旋即狠狠將酒杯摔得粉碎。
“田少爺,你少喝一點,要是被田掌柜知道了,你又要受罰了。”客如云的二掌柜伸出胖手,將田少爺手中的酒奪了過來,一臉關切的說道。
田少爺名叫田琦,是客如云酒樓掌柜田栗的獨子,這段時日客如云酒樓的生意一落千丈,他心中自然是不好受的。
“客如云的生意一落千丈能怪我嗎?為什么我爹將氣都撒在我身上啊!為什么啊!”田琦右掌握拳,狠狠敲擊在桌上。
胖子見狀,心中頓時委屈了起來,客運如的生意一落千丈,也不能怪自己這個二掌柜啊,可是田掌柜不一樣將氣往自己身上撒?
更何況……現在是老的在自己身上撒完氣,小的又來了,你田少爺今天可也沒有少給我臉色看呀!
要是說到慘,誰能比我慘呢?
一想到這,胖子揉了揉自己圓潤的臉頰,他覺得自己兩邊臉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胖子名叫杜雷斯,是客如云的二掌柜,一手釀酒的功夫出神入化,客如云能夠做到今天的規模,杜雷斯可以說是功不可沒。
當然,如果李逸在場聽到胖子的名字,估計能樂的在地上打滾,這名字不應該去客運如當什么二掌柜,應該在金鳳樓宣傳計劃生育啊!
實在不行的話,去山海軒當個二掌柜也好,畢竟戴饕和杜雷斯,聽起來還挺配的?
不過對于這個世界的土著們而言,杜雷斯這個名字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名字罷了。
自從山海軒的生意一日好過一日之后,胖子杜雷斯的日子就一天天的難過了起來,田掌柜平日里只顧著結交權貴,心思根本就沒有放在客如云酒樓上面,整個酒樓基本上都是他在打理。
眼下出了這檔子事,黑鍋自然也是要他背的,在田掌柜的心目中,山海軒的生意蒸蒸日上,而自己的客如云酒樓卻門可羅雀,一定是因為這個死胖子沒有用心經營。
至于少掌柜田琦,每日不是跑去斗雞斗蛐蛐,就是來這金鳳樓喝花酒,整個就一紈绔子弟,對于客運如酒樓從來都沒有上心過!
胖子很累,心很累,他甚至每天晚上回了家里,都陷入了沉思之中,這田家父子是怎么發的家呀?
我杜雷斯一手釀酒的功夫,那在邯鄲城里都是有名氣的!
平日里,也將這客如云酒樓打理的井井有條,怎么發財的不是我杜雷斯,而是田家父子呢?
當然,這個問題他只能深深的埋在自己心里,可不敢對著田家父子問出口的,說不好又招來田掌柜的一頓拳打腳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