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栗拱了拱手,回道:“君上,我……我在邯鄲城郊,看到王子政了……”
“什么!”
田栗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轟然而下,即便是安原君聽了,都是臉色微變,直接拍桌而起,立在田栗身旁的元擎,更是臉色大變,臉上俱是驚訝之色。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本君已派二十名死士在質子府外日夜巡邏,如果真有人劫走了嬴政,必定會有人前來稟告本君!”略微沉吟一番,安原君總算是冷靜了下來,他細細一想,此事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那二十名死士,俱是馭氣乘風的高手,領頭之人更是達到了筑基聚元的境界,絕對沒有人能夠悄無聲息的將嬴政救走,即便是元擎這般靈動入竅的當世一流高手,也是做不到的。
“可是……我……我真看見了。”田栗苦著臉說道,這事情確實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但無論如何,他確實是親眼所見,王子政在邯鄲城外種田養雞,哦對了,似乎還養了豬?
“你將此事仔細說道。”安原君重新坐回寶座,皺了皺眉頭問道,此事事關重大,即便是有萬一的幾率,也要仔細了解清楚才是,否則讓秦國質子逃脫,這個罪名連他安原君也是擔當不起。
到時候趙信侯等人也會趁機發難,在大王面前落井下石,趁機參上一本。
田栗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他一邊說一邊小心謹慎的觀察著安原君的神色,卻見安原君越聽眉頭就皺的越緊,等他將整件事情說了一遍之后,安原君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田栗啊,你什么時候也學會跟本君開玩笑了?王子政就算脫身了,也斷然不會去邯鄲城外種田養雞啊!何況……他從小被困于質子府中,別說他不知道如何養雞了,就算是讓他去抓一只雞,他也是手無縛雞之力!”安原君笑道。
朱姬母子日常的吃穿用度,都是由他安原君一手安排的,對于嬴政的性子,他早就已經摸透了,一個整日沉溺于酒色之中的酒囊飯袋,又怎么會去跑去城郊種田養雞呢?
實在是太過荒謬了。
田栗臉色煞白,雙腿一軟跪了下來,說道:“君上!我……我如何敢跟君上開玩笑啊!這都是我親眼所見呀!”
此時他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戲弄君上可是死罪啊!
“山海軒的生意,可是火爆了一月有余,難不成嬴政在一個月之前就已經逃出了質子府?可是本君十日之前,還親自去過質子府,那嬴政明明就好好的待在質子府中,這你又如何解釋?”安原君質問道。
“這……這……”田栗額頭冷汗直冒,山海軒的九州全雞宴,早就在邯鄲城里火爆了一月有余,如果王子政真的逃出了質子府,那么很顯然便是在一個月之前就已經逃了出去。
但是安原君卻說,自己十日之前,才去質子府看過王子政……
“君上,這人的容貌總有相似,我猜田掌柜看到的那人,應該只是與王子政長得比較相像罷了。”元擎在一旁拱手說道,同時也算是為田栗解圍。
兩人的關系雖然說不上有多好,但作為安原君的心腹,私下里也是偶有聯絡,田栗一聽,朝著元擎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連忙道:“是了,君上,可能是兩人長得太過相像,我一時之間看錯了,想不到這世上竟會有人長得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