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的喊殺聲響徹天際,如潮水一般涌動的趙國士卒們瘋狂的向馬場發動一次又一次攻勢。
范府所擁的馬場提供了趙國戰事所需的所有戰馬,其規模已經與一座小城無異,所以這次派遣過來的趙國士卒,竟也有足足數千人之多。
馬場猶如一座堡壘,堡壘上漫天的箭矢猶如飛蝗,漫天箭雨呼嘯飛射!
戰場前的土地已經呈現出暗紅色,泥土混合著鮮血,已經化作了一灘灘的泥漿。
士卒們沖殺過去,頓時無數血腥的泥漿飛濺。
距離馬場不遠的一處山丘之上,旗幟獵獵作響,一隊隊整裝待發的士卒整齊的排列在山丘之下,他們的臉上猶如鐵鑄一般,沒有半點表情。
即便是親眼目睹著眼前這猶如人間煉獄一般血腥的場面,依然是絲毫沒有動容。
顯然這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并不是趙國的士卒,而是安原君的私軍!
“他們正在有序的撤退,看來范府謀劃這件事情已經很久了。”一名老者在安原君身旁說道。
此時范家的人雖然留下了一部分與趙國士卒交戰,但其實大部分都已經開始有序的撤離,顯然是蓄謀已久。
安原君神色冷峻的注視著眼前的戰場,同時眼中流露出一絲憤怒,道:“本君也想不到,范家小姐竟是秦人奸細!李逸更是忘恩負義,串通范家小姐將朱姬母子劫走!”
頓了頓,他又冷笑一聲,道:“不過他們,終究是逃不出本君的手掌心!讓李逸扮作王子政來混淆本君的視線,這等伎倆有如何瞞得過本君的眼睛?”
“君上是否早有部署?”老者拱手問道。
安原君長笑一聲,道:“前去追趕李逸那伙人的,只是由連戟帶隊罷了,能不能將李逸與朱姬帶回來,其實并不重要,不過本君已派遣了大量門客前去追捕范思思與真正的王子政,這兩人的價值,可比李逸和朱姬要大得多!”
……
“好累啊,能不能歇息一會?”王子政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在他前方的范思思拉了拉韁繩,眼中精芒一閃,竟是點了點頭道:“也罷,我們便在這稍作歇息吧。”
“太好了!”王子政猶如孩子一般笑著拍了拍手,立即從馬上下來跑到草地上直接躺了下來。
范思思頗為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朝著兩人的來路望了望,心中暗道,安原君的追兵還沒有來嗎?
“也不知道李逸他們那邊怎么樣了,應該安然逃脫了吧?”她心中暗暗道。
“范思思,我餓了。”王子政突然從草地上爬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朝著范思思說道。
范思思拿出隨身帶的干糧與水遞給王子政,拱手道:“我這里也只有一些水和干糧,還請王子政將就一下吧。”
王子政頗為不滿的接過干糧和水。
他雖然是作為質子被關押在趙國,不過從小到大也過得極為奢侈,最起碼在吃穿方面安原君倒是從來沒有虧待過他們母子二人。
輕輕的咬了一口,王子政眉頭緊緊皺起,這干糧恐怕只能夠用難以下咽來形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