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三和與巖羊軍大比之時,自己遇到的那幾個“花架子“不同。他招法及實用又迅捷,招招藏有機鋒,步步連環相扣,一看就是經過了千錘百煉、屢試不爽的殺人手段。晨夕不愿暴露實力,無法招架對方的猛攻,只能一味的后退,觀察對方攻擊中可以被自己利用的弱點。
晨夕自覺大落下風,可是在老三的心里,他的驚懼遠甚晨夕。不論他如何出力,就是打不到那個年輕人不說。晨夕還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明明對手就在他的眼前,仿佛身手就能夠到,可是那毫厘之差,竟猶如千里之別,他是無論如何也打不到的!
其他四人看著老三與晨夕在場中,進退趨避,打得虎虎生風。可是老三占盡了上風,偏偏拾掇晨夕不下。就好像他與晨夕是在演示武功一般,每當晨夕即將落敗之時,老三的動作就似乎變慢了,讓對方輕易地就避過了種種殺招。
更讓他們驚駭的是,晨夕面對老三的進攻,始終一邊冷靜地觀察,一邊急速后退。仿佛他背后長著眼睛一般,不管老三的攻擊多么巧妙,速度多么迅猛,他正面跑都追不上晨夕倒退的速度。單以速度而論,老三比這個晨夕,都差到姥姥家去了。
晨夕隨著速度的逐漸增加,往日使用風系身法的感覺,也越發的強烈起來。他頗有些嫌老三的速度還不夠快,不能讓自己直抒胸臆。空氣中的風元素是那樣的親和溫暖,往昔修煉時對身法突破的種種明悟,再次涌上心頭。
一個人真正學到身上的技能,是想忘也忘不掉的。當初僅《風魔六式》的第一式:遨游天地,晨夕苦練了三年才達小成。風系身法的種種妙處,他不使用還好。今日一經觸發,便靈如泉涌,一發不可收!
晨夕的速度越來越快,他已經不在顧忌老三的招式。那老三即使拼了老命,也無法將攻擊遞到晨夕的身上。老三此刻只見到對手的身形越來越模糊,時左時右,似前又后,讓他分不清東西虛實。他越是竭力分辯晨夕的位置,越感到頭暈目眩。
二人比試的地方明明就是兩丈見方的一小塊空地,但在對方神奇的身法下,老三卻覺得猶如置身無盡的空間之中,什么都離得遠遠的,想抓住什么都抓不到。他突然想起晨夕剛剛說過的話:“我本就是地獄里來的人。“老三登時感覺毛骨悚然。
“這個家伙身影飄忽,面色冷峻,武技如此詭異,難道他真的不是活人?“剛有這種想法,老三自己暗罵一聲:“混蛋,這世上只有奸人,哪有惡鬼?你個糊涂東西,真是痰迷了心竅!“
他自動手以來雖然沒有和晨夕硬碰硬的接觸過一次,但記記打空的別扭感覺,同樣讓他汗出如漿,說不出的難受。
晨夕越來越有感覺,見到老三困頓的樣子,心中靈光一現,暗道:“我手中沒有刀,難道心中還沒有刀嗎?晨夕啊,晨夕。一直以來,你都過分依仗寶刀了。心中既有刀,何處不無刀?“
坐言起行,晨夕心中念頭一起,手心已經是手癢難耐。在遨游天地身法的配合下,晨夕右手外撇,《風魔六式》中的叱咤風云一式,自然而然地使出。
他的手掌一記手刀,斬向老三的后頸。正在拼命搶攻的老三,渾然不覺身后的異變。他的兩只手臂還在急揮亂舞之時,頸后已經中掌。血脈被封,老三如同一尊泥塑的雕像一般,剎那間癡愣愣立在原地,全身僵硬,那模樣即是可笑又是可怖!
晨夕閃電般出手,閃電般收回。那恰到好處的一擊就好像從沒發生過一樣,晨他仍是那般從容自若,靜靜地站在原地,與旁邊擺著夸張造型的老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周圍是死一樣的寂靜,四個人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晨夕所展示出來的身法速度,他們任何一個人上場,自忖都無法比老三做得更好。看著幾人驚懼的模樣,晨夕抬手解了老三的穴道,說道:“我愛清凈,沒事的話不要來煩我。“說罷,晨夕依舊是那副沒有生氣的樣子,緩緩地向營房處走去。
“等一下。“一聲喊聲從背后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