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精騎每人兩支手弩,還有騎槍和馬刀。幸好鎧甲沒拿出來,否則個個披掛鐵甲,必定把聶瓛和滿正嚇得夠嗆。
趕路半天,一千衛所兵首先撐不住,不斷有人累得掉隊。
王淵也不殺人立威,而是笑著對那些衛所兵說:“你們都是當兵的苦哈哈,什么時候有出頭之日。前方就有賊寇主力,劉六、劉七、齊彥名、楊虎、趙鐩皆在其中。根據朝廷的懸賞,只要抓住其中任何一人,就能從小兵直升世襲千戶。本官用自家先祖的名義擔保,只要你們能立功,誰都不能把功勞搶走。累點苦點算什么?你們若是走得太慢,賊首就被新橋驛的萬余大軍殺完了!”
此言一出,士氣大振。
衛所兵也不再喊累,只怨自己沒有長翅膀,恨不得瞬間飛到新橋驛。
又行半個時辰,聶瓛突然對滿正說:“滿兄弟,我怎么感覺不對勁啊?”
“有什么不對的?”滿正問道。
聶瓛皺著眉頭說:“我也不知道哪里沒對,但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滿正笑道:“這位王御史,還能騙咱們不成?”
就在此時,突然有錦衣衛哨騎奔回來:“賊軍扎營不動,二千賊騎殺回來了!”
“如何是好?”滿正大驚。
王淵從容不迫,笑道:“輜重隊結車陣,衛所兵躲在車陣內御敵。騎兵全部著甲,隨我沖殺!”
片刻之后,聶瓛和滿正目瞪口呆,看著那清一色的鐵扎甲說不出話來。
在正德年間,衛所制度還沒敗壞到極點,武將蓄養家丁的現象也不普遍,主要還是靠在籍軍士在打仗。
鐵扎甲這玩意兒,只有邊軍精銳才穿,其他地區也就將領穿著顯威風而已。
明中期已經掌握四孔拉絲技術,可以大規模生產鎖子甲。因此王淵這二百騎兵,個個擁有四十五斤重的鎖子甲,之前幾次打仗都披著這玩意兒。
此刻面臨賊軍騎兵的主動出擊,二百精騎在鎖子甲外,又批了一層鐵扎甲,全套鎧甲重達一百多斤!
之前只穿鎖子甲打仗,是為了減輕戰馬負擔,也是為了發揮速度優勢。如今把全套鎧甲披上,那就是準備硬碰硬了。
就連戰馬,都披了一層鎖子甲!
聶瓛忍不住出聲詢問:“王御史,你統率的是邊軍騎兵?”
王淵哈哈大笑:“此乃陛下豹房親軍!”
朱英也跟著笑道:“吾乃御馬監朱英。”
伍廉德說:“吾乃錦衣衛伍廉德。”
聶瓛和滿正頓時不說話了,他們感覺自己似乎上了賊船。
全副武裝的二百重騎,緩緩走到車陣側方,只等著賊寇的騎兵過來送死。
又過片刻,賊軍來了,足足一千八百余騎。
……
一般而言,各路賊首都有騎兵。特別是起義之初,因為搶到無數戰馬,一些小股反賊甚至全騎兵陣容——準確來說是馬匪陣容。
但流竄數省好幾個月,中間吃了許多敗仗,反賊的騎兵數量越來越少,步卒的比例則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