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年紀了,還老牛吃嫩草,那會創立青河的時候,老輩弟子都見過那位太師娘,說是天姿國色!
仙師也把她視為禁臠,成天鎖在深閨里,夜夜從她房中出來,都是疲累之態。那時候,小師姑十來歲了,仙師竟然不知避諱,也不知節制。你說下不下作,我都替他可恥,那么大年齡的人了!
數年如一日,太師娘一夜白發,終于忍受不了摧殘,跳崖自盡。
小師姑似乎因為母親離世,悲傷過度,吐血后昏迷,足足過了半月才醒轉,自此之后就得了怪病,凡是聞到血腥味,渾身就會起紅疹最后皮膚潰爛。
所以,對付她,其實很容易。”
衛索奸笑著,知道邪靈生性兇惡,裝出刻意逢迎的語調,只是他不知道,這樣只會加深方楊對他的反感。
“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方楊疑惑。
既然是隱秘,那肯定只有少數弟子知道,而衛索不過才入門月余。
“上次和一個三代的師兄飲酒,他喝醉了失口說了點,于是我追問再三,好不容易才探聽到這些。”
想不到老仙師竟然還有這樣一段風流韻事,方楊感覺驚異,不過轉而問道:“那又如何,你覺得燕九月會乖乖就范?”
衛索笑了笑:“我還聽那師兄說了,積殷臺上藏著一件世所罕見的至寶,被稱作血詛翎,能通過它,獲取死者的記憶......”
說話到此,方楊知道了他的意思。
“好小子,老子果然沒看錯你!”了解了衛索的目的,方楊大笑出聲,心中卻暗暗罵了句無恥。
“前輩謬贊。”衛索謙遜地拱了拱手。
“我傳你幾個基礎秘術,祝你明日奪魁。”方楊還是有點不放心。
“前、前輩肯教我.......”衛索格外激動。
方楊思忖了下。
藏書閣,只有四代弟子以上才能進入,自己如果把里面的秘術傳給衛索,他要是在考核中施展,肯定會被察覺。
這么看來,只有小瞬息和攝魂術比較合適。
一個是短距離提速,一個則是讓對手定身,這兩個咒術施展時不容易被發現。
雖然衛索自稱有把握奪魁,但他還是有點不放心,本著穩妥起見原則。
“你且聽好......”方楊出聲道。
衛索豎起耳朵,正襟危坐。
.......
第二天,天色未亮。
院門外的四方道臺下就圍了一圈道童,其中屬五代弟子最多。
所有人表情各異,或緊張、或亢奮......
入院考核將在兩時辰后開始。
沒有花哨的規則,簡單遴選,弟子排行,然后優勝劣汰。
五代弟子總數也就二三十人,相互切磋,基本一天就能排出名次。
時間緩緩流逝,道臺下的人越聚越多,甚至有不少三代弟子來觀禮。
新弟子們交頭接耳,想通過攀談緩解內心的緊張。
“元芳,你怎么看?”
“還用看嗎,估計都內定了,第一肯定是那個叫葉什么的。”名為元芳的道童回答。
“千葉子?好好一姑娘,資質也高,就是看起來傻乎乎的。”
“你覺得還有誰有望前三?”
“這個不好說,淬體期內,就是打熬脛骨,大家都不會運氣,實戰起來拼的就是反應和速度,實打實肉搏。”
嘈雜的聲音一直在道臺下傳開,直到鐘聲響起,才安靜。
一道身影在悄然不覺間落在了道臺的石柱上,過了許久,才有人發現。
“是小師姑來了!”
燕九月掃了下方弟子一眼,發覺人還未到齊,于是就地盤膝,假寐了起來。
此時,衛索才從正北方走來,一臉春風得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