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是有幾分道理。”燕九月作思索狀,不過轉而又道,“提前蘇醒的你,恐怕是沒有獲得父親的記憶吧!”
話音出口,方楊為之一滯。
心臟跳了跳。
竟然讓她猜出來了。
事到如此,他也只能直言不諱:“不錯,但你是怎么看出?”
“我猜想,你只是盜取了父親的少量記憶,上次你闖積殷臺時就看出。”燕九月依舊是略帶玩味的笑容,“你告之我千葉子被附身之事,為防我誤解,就質問說豈會用意識傷人,其實不然,父親最為得意的秘法,正是意識傷人。”
還有堯國使節拜山時,你雖夸夸其談,卻不知父親在堯國還有家眷,張太清不提,那是出于情面,不想以此為難父親,你只言片語,卻一字不提,未免古怪。
就連被我多久施下的咒術都不知,實在太過明顯。”
方楊語塞。
有種被看破的感覺,這女人,確實謹小慎微。
“你說的不錯,我只獲得了少部分記憶,也沒有受到負面情緒的影響,所以說,我和你們常人一樣。道經有云,修者當度厄和救苦,我不是邪物,你卻想要除我,那豈不違背了修道的宗旨。”
話說道這份上了,方楊只能逢迎,勁量讓自己顯得清純無辜些。
“道經幾時說過?”燕九月稍稍蹙眉。
“額,沒有嗎.......”方楊有些窘態,不過又忙板起臉,決然道,“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大不了魚死網破,極夜將至,我想你也不愿意實力大損吧。”
“好,我給你機會。”燕九月瞇起狹長的眼眸,“一個月內,若你沒有品行不端,且不傷及他人,還不會易燥易怒,我就可以還你自由,讓你下山。”
“好!”方楊果斷答道。
“你不能離開灼幽殿以外百米。”
“好!”
“我還得對你施加禁制。”
“這不行,如果你對我施加禁制后,再對我出手怎么辦,這絕對不行。”
......
半小時后,方楊盤膝坐在了灼幽殿內。
心情復雜。
來回折騰了一圈,還是沒能逃脫。
再凝神內視時,氣海里又多出了一個九瓣花。
果然,人慫了,就得被壓一頭。
不過方楊也不以為然。
接下來想再跑路已經沒什么可行性了,那改做的就是不斷的開發系統,提升修為,爭取能靠自己的實力破開禁制。
走投無路,目前只能選擇當個好人了!
至于李子黜的事,方楊并沒有和燕九月提及,
這種鷸蚌相爭的事,他自然是喜聞樂見。
閉目休憩中,
方楊不自覺響起在院外石洞時,兩人的對話內容。
李子黜自稱是影子。
這個詞,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很快,他就記起道典里的一篇內容,好像是對一各勢力的介紹:
影門,專藏于暗處,門下人人都有“影”。
入門的第一天,會將招進來的孩子進行兩兩分組,
然后在長期的非人訓練中,進行角逐,勝的成為主人,輸的淪為影子。
給輸的弟子種下異蠱,并以繪面之法更換成與主人一般的相貌,作為替死鬼、帶罪羊而存在,如有反抗,最后的結局就是被蠱毒反噬。
很殘酷的規則,卻造就了其天級勢力的威名,不需要投效任何一個王朝,卻人人敬畏。
難不成那兩個還真是影門的人?
老仙師怎么會得罪上這么個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