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索。”方楊背負雙手,沒有表情,只是用驀然的語氣喊了聲。
聽到這聲音,衛索呆住了。
手里抱著的丹匣不自覺吊在地上。
原本一臉的怒色消散一空。
“前、前輩......”
“很神氣啊。”方楊鼻腔里輕輕哼了一聲,淡然道。
“小子瞎了狗眼,沒認出您,我......我.......”衛索嚇得雙腿打起擺子,想想剛剛罵出的話,整顆心都變得拔涼拔涼的。
噗通,
他腳下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一時間引來周圍無數人側目。
“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說話。”方楊淡淡道。
“前輩,我真的是沒認出您啊。”衛索臉色死灰,苦澀道。
換個安靜的地方說話,什么意思?
是想找對自己出手嗎?
“放心,你那條賤命我不感興趣。”方楊看出他的心聲。
“好......”衛索這才舒了口氣,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
方楊走在前方,
衛索則僅僅跟在身后,低著頭,像是要被拖去問斬的死囚。
幾分鐘后,方楊停下,走到了一個攤位前。
“隨便來點好酒好菜!”方楊對著門前小廝招呼一聲,隨后找了個空位,拍了拍衣服坐下。
衛索則跟在他身后,不敢有半點異動。
“你也座!”方楊沖他使了個眼色。
“好。”衛索趕忙服從,坐在對面。
“你不必畏首畏尾,我沒你想的那么十惡不赦。”方楊抬起臉。
“嗯。”衛索克服內心恐懼,朝他看去,說道,“前輩,您化形脫困了?”
方楊點了點頭,沒繞彎子,直接問道:“這道院里,有沒有賺金珠的活計?”
衛索沒想到他會問這個,稍微愣了半秒才道:“有很多,看前輩您想做哪種,幫人看管靈田是最輕松的,還有就是售賣秘術,這個來錢最快。”
方楊頓了頓,又問道:“那有沒有和人接觸的最多的?”
“我想想。”衛索作思考狀,大概過了半分鐘,就給出答案,“細雨樓的證保司一職應該還行,月俸百珠錢。”
“細雨樓,那是干什么的?”方楊好奇,以前被困在灼幽殿時,也曾在弟子口中聽到過。
“細雨樓,其實算是商行吧,一般個人買賣,涉及到大金額的交易,就會請細雨樓做中間人,也有人會找細雨樓里有名望的師兄做擔保人,而且細雨樓還管控坊市,防止惡***。同時,他們自己也會販賣些高階秘法和靈寶之類,只是售價過高,普通弟子都不太愿意買細雨樓的東西。”衛索解釋。
“那你說的證保司,就是細雨樓的擔保人嘍?”方楊道。
“只是一方面,有名望有實力的師兄,會被細雨樓聘親作為客卿,他們才是純擔保人的身份,有錢的弟子更愿意重金請他們,那樣不管是作為買方還是賣方,都會顯得有話語權些,
證保司就不太一樣,不僅要做擔保人,每月還得在坊市挨個催納貢,調解坊市的爭端。
怎么說呢,這行當.......容易被打!一個處理不好,不管是買方還是賣方,兩頭不討好。”衛索耐心解釋。
“納貢是什么?”方楊問。
“弟子在坊市,不管擺攤還是開鋪,都要在細雨樓登記,每個月都納貢,根據銷售額,繳納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方楊咂咂嘴,“這么看來,這細雨樓才是在惡性營收啊,那老家伙不管?”
“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只要不是太過火,就當時看小孩子玩鬧了。”
“倒是有趣。”方楊點點頭,“那這個證保司,還招入嗎?”
“額,前輩,您該不會是想.......”衛索嘴角抽了抽,有點不好的預感。
“你不用管,我自然有我的打算。”方楊冷聲。
“招的,一直在招的。”衛索趕緊把頭埋低了點,生怕周圍有人把自己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