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師弟。”
剛步入宵市的街角,賈元芳就叫住了他。
“師兄。”方楊沖他點頭示意,逐漸走到其身旁。
“穿這一聲挺神氣的嗎。”賈元芳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方楊容貌間的細微變化,歸功到了衣服上,“一會你跟緊我就好,主要是學。咱能不管閑事就盡量不管,除非找上門,或者看鬧到無法收拾。”
他又把昨天的經驗之談拿出來擺道一番,強調其重要性。
方楊自然是逢迎。
坊市里,一如以往般喧囂。
一走入,就看到街邊,一個商販催動著十幾把飛劍,周圍還有不少人圍觀,明顯,這人是賣靈寶的。
方楊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一些小把戲,騙騙四五代的低級弟子罷了,怎么,師弟也感興趣?”賈元芳注意到他的目光。
“只是覺得這御劍之法頗為有趣。”方楊轉回目光,說道。
“他這哪是什么御劍之法,無非是找了些普通的鐵劍,在其上刻畫了幾個粗淺的天地之橋罷了,你讓他催動,估計連木板都刺不穿。”賈元芳作為這一行的門兒清,廝混多年,這些商販的騙術基本都知之甚詳。
宵市本就魚龍混雜,販假他也懶得管,有人買了,那也只能怪對方眼瞎。
“原來如此。”方楊恍然。
兩人就這樣背負雙手前行,走在路中央,很是惹眼。
一圈走下來,爭吵也看到了數起,都不是鬧得很兇,賈元芳全當沒看到,四十五度角望天走了過去。
這些都是現成可撈的施恩點,但方楊并沒有理會,
路見不平就想管一管,刷波存在感的,這和二愣子有毛區別。
幾個小時過去,期間到是發生了一點不大不小的事故。
那是一家酒坊,幾個年輕弟子喝醉了鬧事,說老板給他們的酒里參了水,想以此賴賬。
賈元芳先摸透了雙方身份,看出買賣雙方都是師弟輩兒的人物,這才出面調停。
過程很簡單,結局很圓滿,被抽了幾個耳光后,鬧事的弟子匆匆結了賬,灰溜溜地離開了現場。
“方師弟,你信不信,前面又有事兒要發生。”賈元芳指向前方的一個攤位說道。
剛剛被酒坊的老板拍了幾句馬屁,他整個人都有些輕飄飄的。
方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圍了很大一堆人,估計都是看戲的。
待兩人走進,就聽到激烈的爭執聲。
“各位師兄弟,都過來看一看,就是這個人,這個奸商,昨天賣了我五瓶伐髓丸,你們看看,這是是伐髓丸嗎,紅色的還沒我指甲蓋大,根本就是拿糖豆來忽悠人。”
“你血口噴人,昨天賣給你分明不是這樣子的。”
“還抵賴,你賣了我五瓶,我當時也是輕信于你,只開了一瓶查看,結果回住處后才發現,其余四瓶全是假貨!”
“你......胡說八道,我.......”
到這,兩人基本都聽出了端倪。
賈元芳聳聳肩:“看來是淬體期弟子的爭端,那就交給師弟你練手嘍!”
方楊點點頭,走入人群。
他神情間略感狐疑,那賣主的聲音,她竟有些熟悉。
此時,站在攤位前的,是千葉子,而他對面,則是個瘦高的少年。
道門里處處需要資源,金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她提前一步完成淬體,步入初境,因此道院里發放的那些伐髓丹對她也失去了作用,
于是乎,她就借用了一位師姐的攤鋪,想把這些無用的伐髓丹賣出去,順便也幫師姐賣貨,
她不懂宵市的各種門道,出價很低,一瓶伐髓丹只標了一金珠的價格,結果當天就兜售一空。
一下子賺了三十多顆金珠,可謂小發橫財,她彼時還頗為欣喜,但還沒想到,第二天再來為師姐售貨,就遇到了尋事之人。
“一個瓶伐髓丹才賣一珠,我道天底下怎么會有這種好事,原來是販假。”瘦高青年繼續叫囂。
“你今天不退我金珠,我就去請證保司的師兄來制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