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女孩兒凌空一躍,進了一間宅院。
一看就能猜到,這必是個大戶人家的宅邸
院子很大,正中有一棵十多米高的大槐樹,此刻卻已凋零,四面游廊下的房屋都是緊閉著,整個外院連一個丫鬟家奴的影子都找不見。
回頭望了眼棠木大門,竟是連門栓都沒上。
“這鎮子真的連一個人都沒?”方楊看向身旁少女。
“我的意識沒有探查到。”女孩兒回答。
奇了怪!
方楊感到奇怪。
若說鎮里的人都搬走了,那家里的用具也該一并帶走才是,可一眼掃下來,卻在院子里發現了晾曬的羅布、架子上的鳥籠和房檐下的幾嶄椅子。
看陳設,完全不像無人居住的樣子。
難不是鎮上出現了什么高級的魘鬼,住民全部死了。
想到這一可能,方楊心情凝重再次變得凝重。
只是頭腦昏沉、身體笨重,這些不好的訊號提醒他需要盡快得到休息。
暫時放下心中的疑慮,引著女孩找了一間干凈點的房子住下。
一番搜索后,兩人確定,宅院里無人,甚至連尸體都沒發現,這無疑很是古怪,似乎真得像憑空蒸發了一樣。
最后,在女孩的指導下,兩人合力在落踏處布置了一個基礎的防御陣法,這才稍稍安定心神。
盤膝坐下,頭靠著梁柱,不多時,方楊就陷入深度沉睡。
這個過程中,他的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開始修復,受傷處的皮肉以可見的速度生長。
若屋中有燈的話,燕九月就能看到,他原本背部的傷口,滲出的血液,變成了淺淡的灰紅色。
女孩兒就悄悄坐在他旁邊,蜷曲著身體,雙手抱著膝蓋。
她沒有睡。
因為知道,現在自己和“爹爹”都很危險。
“爹爹”受傷很重,自己要為他守夜,防止敵人偷襲。
直到午夜,天空上一輪月色逐漸移動到正空。
她也有些支撐不住了,眼皮開始打架。
黑夜里安靜的詭異,豎起耳朵,甚至能聽到夜行生物爬到時帶起的細微聲響。
軒窗下擺著一面打磨光滑的銅鏡,側方著,折射進一縷月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墻角架子上。
架子有三層高,最上層放著幾捆書卷。
女孩兒注意到此,提了提神,摸黑走了過去。
她的手腳很輕,因為四周實在太過安靜,只要發出一點聲音就會顯得格外刺耳。
取下一捆書卷,握在手心。
通過銅鏡折進的微光,可以看到書卷上面很干凈,沒有染上一點灰塵,似乎不久才被人清理過,若是方楊發現這一細節,必然會立即警惕起來,只是女孩兒心智尚開,沒有他那般敏銳。
輕手輕腳地拉開軸桿,一行又一行的小字印入眼中。
她很聰明,四五歲就跟著爹爹學習識文斷章,面對書卷上的字句,大半都能認識大概。
掃了幾眼下來,大致看出端倪。
“呼!”
呼吸一滯,小姑娘啪地一聲,把卷軸裹起,小臉上緊張兮兮,攤著腦袋朝四周打量了一番,發現屋中只有自己和方楊后,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卷軸上講述的是志怪故事,這讓她感覺有點害怕。
月光凄冷,窗欞外吹來一陣寒風。
女孩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