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回避也不是辦法。
魏秀兒透過鏡子,睨了丈夫一眼,帶著擰干濕透的手帕,帶頭出了衛生間。
站在過道上,他們夫妻正好看到魏國強臉色奇差地問了文慧句:
“你沒回老家,也沒讓阿宴或者阿宇回一下老家?”
“阿宴那學校是封閉式的,我沒給他對話。阿宇這,就只有他一個人出門,路太遠了,他又沒出過遠門,我不放心,便沒說了。”
深吸了口氣,魏國強低了頭,盯著老三信里的詳細內容,挺直的背脊有些發寒,又低低問了聲:
“幺妹結婚,你隨了什么禮?”
從信中,阿娘將她的意思,明明白白讓老三寫清楚,幺妹被霍立釗所救二回,后面還不嫌棄幺妹有心疾,一心一意待幺妹好,便是二婚的鰥夫,因為有個女兒,對幺妹的婚姻狀態,確實合適的。
老三還將霍立釗在縣城的身份寫得清清楚楚,至于軍方的信息,那就沒辦法了,只是大致聽紀老說過退下來前,職位就不低,只是他身患了重傷,便是醫好了,也不能應付軍部高強的出動任務。
“……”文慧心底一驚,詫異的望向丈夫一眼收了目光,有小姑子在家里,她沒敢作假,老實道:
“我、我隨了一百塊……”
文慧氣息頓了會兒,張嘴想解釋什么,最后咽了咽話頭,到底也覺得自己當時有些冷落過份了,現在再怎么解釋,也是枉然。
聞言,
等了幾秒,魏國強沒再聽到妻子再說話了,這才捏緊信件,盯著妻子垂下來的臉部。
因著他是坐著,只能看到妻子眼瞼低垂,只在她抿緊的嘴線上瞧出她情緒、
“你去做飯,我跟幺妹說幾句話兒。”
“嗯。”
文慧知道有幺妹夫這外人在,丈夫怎么也不會當場給她冷臉看,但是魏秀兒夫妻,還能不知道她干了什么事情?
這幾年,丈夫前程似錦,威勢越來越重,文慧已經不敢怎么給丈夫冷顏看了,咽下心口不忿氣惱,朝著丈夫努力淺笑了點點頭。
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好歹調整好心態,文慧朝著魏秀兒夫妻笑了笑:
“幺妹,你跟小霍坐坐,陪你大哥說說話,我去做午飯。”
魏秀兒一家四口是將近九點半才出門,開車費了半個多小時,又在部隊大門那檢查了近二十分鐘,到達軍官家屬樓時,時間已過十點多了。
因為她的突然到來,讓魏國強和文慧夫妻震驚了,好在夫妻也沒當場鬧掰。
聽到文慧這勉強的招呼,總算讓魏秀兒心下松了口氣,朝她客氣回道:
“麻煩大嫂了。”
文慧朝霍立釗點點頭,便進了廚房。
而魏秀兒丟下丈夫,直接在大哥身邊主位坐下,關切的問:
“大哥,你這傷怎么樣了?怎么沒在軍醫部休養?”
“沒事,因為完成任務后,軍部大歸,軍醫部那邊傷患滿員,我這傷看著重,其實就是不能隨便搬動而已,沒啥大問題!”
“子彈卡在骨頭里,還是擦邊肉?”
有了大哥這夾板的包扎傷勢,魏秀兒一點都不相信大哥的話,她擰起黛眉不放心的追問:
“大哥,你不許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