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一看竟然是陳滿升。
陳滿升正吸著鼻涕一臉滿足的咀嚼著醬香餅,還時不時含糊不清的說一兩句:“香,香。”
陳小舒與陳林蕭心中一沉,沒想到黃氏與李氏竟然都來了,家里的幾個孩子除了陳滿秀沒來之外,其他的也都來了。
黃氏給孩子們使了個臉色,幾個孩子頓時都一窩蜂地上去抓起餅子。
李氏貪婪地吸著空氣中的香味,道:“四弟你可不地道,做了這么好吃的東西,怎么也不知道往家里送點,瞧把孩子饞的。”
周圍的人都皺眉看著黃氏與李氏,都是做生意的人,最害怕的就是這樣的親戚上門上占便宜,小本生意一天能賺幾個錢夠他們占便宜的。
黃氏的眼睛一直在錢箱子里探查,在心里暗暗計算他們一天能賺多少錢。
陳小舒知道他們就是來故意惡心他們的,拿起菜刀狠狠的剁在案板上,反光的菜刀立刻就豎在了案板上,嚇得陳家的幾個孩子都忘了拿也忘了吃。
陳林蕭沉下臉道:“大嫂,二嫂我們這是做生意的,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規矩,你讓孩子們這樣拿著吃,叫別人看了我們還怎么做生意。”
黃氏聞言立即叉腰道:“我呸,還是當四叔的呢,家里的侄子侄女饞的哇哇大哭,自己做這些吃食也不知道往家里送一點,大家伙都來給我評評理,有這么狠心的四叔嗎?”
李氏眼珠轉了轉也大哭起來,道:“他四叔啊,你明知道家里的日子不好過,這要雇人也不知道想著家里人點,你沒點人味啊你。”
陳小舒看著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都要被她們氣笑了,看著她們唾沫滿天飛,反正今天生意是做不成了,老娘今天一定要給你們漲漲記性。
將菜刀拔下來拿在手里道:“大嫂嫌棄我們做生意沒有往家里拿吃食是吧,那大嫂不如問問這周圍做生意的,誰家舍得將拿出來賣的東西拿回家吃,這日子過不過了,一日能賺幾文錢啊?”
周圍做生意的人聽了都不由得點點頭,是啊,這出來做生意可不容易,誰舍得自己吃。
倒是他們對面的陸王氏,看到有人來找茬心中高興地不得了。
陰陽怪氣道:“旁人我不知道,但是你家一天可賺不少錢呢吧?”
黃氏聞言眼神更加熱切的看向錢箱子。
陳林蕭聞言看了一眼對面的攤子道:“沒有你家賺得多,畢竟我家生意下的本錢大,哪像你們家,專門等著天黑了買剩肉做生意,這油也不知道用了多久了吧。”
陸王氏見自家做的事情一下子被點破,立刻訕訕的不敢說話了。
陳小舒看向黃氏與李氏道:“二嫂嫌棄我們要雇人不想著你,那我想請問二嫂你是能每日寅時起床還是能每日亥時睡覺?就二嫂這一年都不帶洗一回澡,洗一回頭,換一身衣裳的,我怎么敢請您來給我幫忙,我這可是做吃食生意的,干凈是第一位的。”
眾人聽了陳小舒的話,下意識的看向李氏,只見李氏的衣服袖口烏黑,頭發也是亂哄哄的不成樣子,都笑了出來。
李氏被人戳中了羞處,立刻便惱怒起來,道:“你不過是我家一個任人打罵的小奴才罷了,今天倒是敢跟我在這里裝三裝四的。”
陳林蕭沉著臉當著陳小舒面前道:“二嫂說話還是仔細些的好,現在小舒可是良民,在衙門都有備案的,別的不說,你們意圖賣小舒去沖喜這件事情要是鬧到衙門去,可落不到什么好下場!”
陳滿青低著頭,滿臉不耐,自己這個娘可真是蠢到家了,在家里邋遢不說,如今還丟人丟到外面來了,有這樣一個邋遢的娘,還會有什么好人家來找她提親?
就在這時,王虎帶著幾個小弟趕來,不等大家說什么,王虎便指著黃氏等人道:“有人敢在我王虎的地盤上鬧事,給我把她們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