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陳林蕭不在家里,陳小舒自然不能離開,兩個主家總要有一個在場看著的不是?
后院的九間房地基已經打好了,青磚蓋房比土坯要快得多,現在的墻也已經壘到了齊腰高了,工人們干的熱火朝天的,估計十天之內就能將這屋子蓋好上梁。
陳小舒又去木匠做工的地方看了看,也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總而言之,在今年冬天之前住進新房是完全有可能的,畢竟現在也沒有甲醛什么的,只要屋子蓋好通風幾天就能住進去了。
陳小舒將前院后院干活的都看了一遍,給大家添了茶杯,就看見一輛驢車停在門口,陳林蕭和范大哥滿臉笑意的從車上下來。
“之前我們不是托了范大哥幫我們留心著誰家要賣地嗎?今天有消息了。”
陳林蕭跟陳小舒說道,陳小舒聞言也十分的開心,在古代生活,士農工商是很難逾越的階級,就算本朝并不禁止商人之子科舉,但是行商終究還是不那么安全。
在沒有完善的工商法保護的情況下,沒有背景的大商人就如同一頭大肥豬,任人宰割,但是土地就不同了,土地的穩定性和安全性要遠遠地高于行商。
陳小舒對于將來有著極其明確的規劃,土地將會是他們將來生活的根基,商業是積累財富的手段,陳林蕭決心科舉,是他們向上發展的途徑。
范北山喝了一口茶說道:“說來這事兒也巧了,我有個朋友,他正是做中人生意的,聽他說啊賣地的正是小安村的人,就跟你們三合村挨著,十五畝地連在一起,全是上等的田,賣家要七十五兩銀子。”
陳小舒聞言一喜,田地大概可以分為三個等級,上等的田地一般都是五兩一畝,中等的四兩銀子,下等的三兩銀子,具體的價格還根據田地的位置,附近有沒有水源等等因素有些許的浮動。
但是十五兩連在一起的上等田地要七十五兩銀子可謂是非常的劃算了。
但是置辦產業這樣的大事還是要謹慎一些,陳小舒又問道:“能有十五畝上田的人家也算是殷實人家了,怎么突然就要賣地,而且這價錢,說實話,要是他們要八十兩銀子,也有人買的。”
范北山點頭道:“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跟你說得了。
這戶人家在小安村的日子也過得不錯,但是奈何攤上了一個敗家子,這吃喝嫖賭樣樣精通,這家人的兒子前幾日欠了賭坊六十兩銀子,賭坊給了換錢的期限,說要是過幾天還換不上就把他們家的地全收走,這家人才著急要把地賣了,賣上七十多兩起碼自家還剩下十多兩銀子不是。”
陳小舒這才明白來龍去脈,道:“原來是這樣。”
又擔心跟賭徒聯系上將來會有麻煩,但是又一想,等買了地就要換紅契,就算是他們想耍賴也無處下手,便說道:“真是多謝范大哥了。”
范北山擺擺手道:“謝什么,我跟陳小兄弟那可是忘年交啊。”
陳小舒看了一眼陳林蕭,這人可真是的,才跟范北山認識了多久,就發展到忘年交的地步了,陳林蕭看懂了陳小舒眼神中的意思,給了她一個嘚瑟的眼神,對范北山說道:“那就拜托范大哥帶我們去看看。”
范北山放下茶杯道:“這是當然,正好我那位朋友現在也在小安村呢,咱們現在就走一趟吧。”
陳小舒點點頭,出門跟大才嫂子交代了幾句,大才嫂子連連點頭,陳小舒這才放下心來跟著范北山一起走。
小安村確是跟三合村挨著,就在三合村的東邊,兩個村子的田地也是挨著的,只是中間有個界碑,過了這個界碑沒多久,就看到地頭站著幾個人。
“到了。”
范北山輕聲道。
下車之后,陳小舒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番這幾個人,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穿著一身青衣,頭發也梳得整整齊齊,臉上帶著和善的笑意,叫人看了之后就心生親近,想必就是那位中人了。
至于剩下的,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丈,一個失魂落魄的年輕人,應當就是賣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