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來到岐桐縣做縣令之前,蔣瑜就已經是岐桐縣的縣丞了。
表面上看起來,蔣瑜是他的下屬,但是孫之惇心中明白,蔣瑜已經將實權牢牢的住在手里,這些年他也就是面子上好看,蔣瑜才是大權在握,縣衙里幾個主簿小吏都是他的人。
而之前幾年每到縣試的時候,蔣瑜都會送來一個名單,孫縣令知道這上面的就是蔣瑜要保的人,他必須得讓他們通過縣試。
果不其然,這次蔣府的管事來也是給了他一個名單,孫之惇看著這份名單上的人,不禁覺得內心苦澀。
………………
難掩間便到了二月十六,縣試的這一日。
縣試一共分為五場,前三場算為正試,后兩場算是加試。
一般而言,成績由前三場決定,若是前三場考的好,則后兩場不考也無傷大雅。但也有例外的,前三場發揮不佳,后兩場發揮出色而被取中。
二月的天氣最是變幻無常,有時晴空萬里,穿著單衣也不覺得冷,而有時又寒風大作,又要將冬日的棉衣穿在身上。
而今年的二月十六,對于這些學子們來說運氣就不大友好了。
雖然是后半夜,但依然是寒風呼嘯,陳小舒將之前給陳林蕭做的兔皮披風拿來,說道:“雖然今天考試只考半天,但是若是天氣寒冷你將它帶入考場,圍在身上就是。”
陳林蕭摸著著厚厚的披風,心中一陣暖意涌來說道:“等我。”
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個字,但是陳小舒知道他的意思。
十幾年的相處讓他們都成為了彼此生命中的一部分,他們很少會說謝謝,就像你的手每天都會幫助你做很多的事情,但是你卻不會對你的手說謝謝,因為那本就是你身體的一部分。
陳林慕從西廂房一出來,便看到陳林蕭身上的兔皮披風,眼神中是掩飾不住的羨慕,他看向陳小舒,期期艾艾的說道:“那個小舒還有嗎?我是說披風。”
陳小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縣試在二月,許多考生與考生的家屬都防備著突然天,因此都準備的了厚衣服。
陳林慕自然也不例外,陳小舒看向他,只見他身著一件灰色的棉衣,雖然不好看,但是也可以保暖啊。
于是便說道:“三哥你身上不是穿著一件棉衣嗎?”
陳林慕聞言尷尬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笑容道:“小舒你有所不知,這件棉衣是舊的,只是看起來厚實,但是根本就不暖和。”
廢話,跟兔皮披風比起來,鬼才要穿著又丑又大的棉衣,更何況能夠穿上這種皮毛的衣裳人生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征,陳林慕這樣愛慕虛榮的人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陳小舒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中所想,翻了個白眼說道:“是嗎?那真是可惜了。家里還有一件兔皮披風,只可惜是女款的,三哥,你要穿嗎?”
陳林慕聞言心中恨不得將陳小舒這個死丫頭掐死,讓自己穿女人的衣服,這是存心想要羞辱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