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固打著哈哈,直接把車趕進了趙家的大門。
許蘭因下車,讓許蘭月先回家,她進了垂花門。
小柱子又道,“二爺在屋里,許夫人也在。”
趙無聽見外面的動靜,迎出門笑道,“姐,我回來了。”
趙無風塵仆仆,瘦多了,右臉上的凍瘡還沒好。
看到這個模樣的趙無,許蘭因極是心疼。還是問道,“事情辦得怎么樣?”
兩人回屋坐定,趙無道,“找到崔義了。他怕得罪王翼和蒲元杰,開始還不敢說。我給了他二百兩銀子,還許諾把他調去西部邊陲。周家有子弟在那里當副將,王翼和蒲元杰伸不進去手,他才說了實話。崔義也狡猾,為以防萬一,他還留了證據……我回來先繞道去了京城,把他的口供和一些證據交給岳父。這件事,岳父和柴統領會在適當的時機同北陽長公主府說清楚……”
曙光就在前面,秦氏又激動又忐忑,喃喃說道,“王翼是個混不吝,他能答應嗎……”
若是他犯渾不放手,不僅她完了,許慶巖有麻煩,幾個兒女也可憐了。
趙無寬慰道,“岳母放心,王翼混蛋,還有北陽長公主和王駙馬押著他,再不成還有蒲家。退一萬步說,這些人都押不住王翼,南陽長公主會去求皇上和太后開恩,還有岳父當初的功勞,太子和周家都會幫忙……”
幫忙和竭盡全力幫忙還不一樣。
許慶巖為太子和周家立了大功,他有困難周家肯定會幫。但周家幫許慶巖是主家幫心腹的幫,上級幫下級的幫,能幫著許慶巖最大限度脫責就不錯了,絕對不會當作頭等大事那樣一幫到底。
為了以防萬一,在許慶巖回京的時候,許蘭因把那塊小木牌交給了他。若王翼孤注一擲不聽勸,用那個小木牌換周家的鼎力相助。
王爺、公主聽著好聽,但底蘊和私下的人脈肯定比不上經營了幾代的權臣。何況周太師還是太子的外祖父,皇上最心愛女人的父親,他的話在皇上那里有一定的份量。
這一仗,只能勝利不能失敗。
許慶巖也認識那塊小木牌,高興壞了。他拿著小木牌在鼻下聞了聞,說這塊小木牌周家只有三個人有,周老太師,周待朗,周世子。不知這塊小木牌是他們三人中誰給出手的,要想收回去,肯定要付出大價錢……
秦氏聽了心下才稍安。起身說道,“無兒歇息歇息,我回去弄幾個下酒菜,再讓人把我表哥和閩大人請來喝酒。”
賈嬸又來稟報道,“熱水已經燒好,二爺可以沐浴了。”
趙無洗了澡,吃了一碗雞蛋肉絲面,才緩過勁來。北地風雪大,積雪厚,路不好走。這三十五天,起碼有二十九天在趕路。
疲倦解除了,肚子添飽了,他舒服地深吸了一口氣。
望望窗外,院子里迷漫著細雨,把滿院子的新綠洗刷得更加蒼翠俗滴。再聞聞溫暖濕潤的氣息,他已經回到了家里,身邊站著最心愛的女人。
他的目光轉向許蘭因,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
在外面,只要一想到這個身影,他就柔情頓生。哪怕漫天飛雪,寒風刺骨,心里溫暖得像開滿了春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