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微臣實在想不出微臣錯在哪?還請太后明示。”
喬時:“……”
她什么時候問他錯在哪了?
她不過是問了句他怎滴哆嗦成那個樣子。
喬時深吸了一口氣,走到禹州知府面前將人給虛扶了起來。
“錢知府做的很好,切莫多心,哀家只是隨口一問。”
喬時笑的和藹,禹州知府顫抖著退了下去,顯然是不信。
喬時無奈的一扶額,次日便帶著楊參將等人去了大營。
她此番的目的就是大營。
此番前來雖然皇上給了喬時不下于鎮國將軍權利,但是卻是打著慰問的旗號,總歸要慰問一番才是。
至于慰問……
喬時還真說不出什么煽情慰問的話。
由于來之前已經提前通知過,遂喬時到達大營的時候,各個將士已經準備好。
軍營沒有那么多會規矩,來之前喬時便已經交代了一切從簡。
站在高臺上,喬時看著底下站的筆直的軍隊,心中一股驕傲卻油然而生,不知為何,僅僅是站在這,這種情緒便要溢出胸口。
將這種情緒壓下去后,喬時也沒有那些裹腳布一般又臭又長的廢話。
開口便道:“今天站在這里,我想說的只有四個字,保家衛國……”
一旁的蒙志眼皮都沒有動,對于這種慰問的話他已經聽了無數遍,對于新兵或許有激勵,倒是對于他們來說,并沒有什么用。
上面畫下的大餅,能接下的又有多少,君不見多少兒郎葬身邊關,連尸骨都不復存在,親人能夠得到的不過三五兩薄銀,甚至這點銀子都拿不到,對于親人戰死沙場也只能靠同鄉帶話或者……連知曉都不曾。
然而喬時接下來的話卻令蒙志眼皮一抬。
“……保家衛國,保衛的是我們的大寧朝,可同時也是保的我們所有人的小家,不可因小家失了國,卻也不能為了國而讓你們失去家,皇上為此特訂了條例。
凡為國捐軀者,在其家鄉立烈士碑,碑上刻其名,另撫恤銀最低一千兩,免三年稅。
皇上也知曉,這一千兩,遠遠不值吾之將士的命,你們的命,是多少銀子也買不回來!
只是目前國家被蛀蟲啃噬,還需長久治理,所能拿出的也只有如此,再沒有什么能比得上你們這些將士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沒有你們,就沒有整個大寧……”
“除此之外,凡斬殺敵國一士兵,獎銀十兩;一伍長,獎銀三十兩;一十夫長,獎銀五十兩;一百夫長,獎銀五百兩,一千夫長,獎銀兩千兩,一萬夫長,獎銀五千兩……”
喬時語氣并非過多煽情,只是在場所有將士的眼眶卻都微紅。
不少人想的是報效國家,卻也有更多的人,為的僅僅是入伍期間免除賦稅,以及入伍時能拿到的一二兩銀子。
卻從未想過,新皇登基,放在第一位的竟是他們。
也是第一次有人告訴他們,他們的命,是銀子無法比擬……
不遠處的懷元微張著嘴,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不管新皇是不是為了拉攏邊關將士,這個代價都太大了,一旦發生大戰,朝廷支出的銀子將是一個恐怖的數量,一年的稅收都遠遠不夠,到底哪里來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