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么擦……呃,解決的?”宋鈺連忙問。
“這個以后再說。”幸汝南想起自己今天過來的目的,盯著宋鈺,道,“現在我們一時半會是換不回來了,你要是不想留在幸家,就乖乖聽我的。”
“我憑什么聽你的?”宋鈺一聽這話,立刻就來勁了,“你這豆芽菜還命令起本公子來了。”
“豆芽菜?”幸汝南瞇了瞇眼睛。
“對啊,就你這身材,說你豆芽菜都是夸你的。”宋鈺越說越來勁,上上下下的指著自己的身體,“昨天我還以為我變成公公了,幸好不是,后來才發現你這身體是個女的,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這么磕磣的身材,瘦的和排骨似的,渾身上下沒個二兩肉,就連這屁股,坐下去都嫌硌得慌,你知道什么是女人嗎?”
“你說。”幸汝南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女人,《登徒子好色賦》中說,東家之子,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這才是女人,你再看看你自己,該有肉的地方沒有肉,不該有的也沒有。”宋鈺長吁短嘆了一番,滿臉都是嫌棄,“你這就是連我家灶房里的燒火丫頭都不如。”
“宋公子。”幸汝南微微一笑,“你弄錯了一件事。”
“什么?”
“你嫌棄的這個豆芽菜身體,是你的,懂嗎?”
宋鈺一怔:“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換回來,也許明天,也許永遠都不會。”幸汝南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森森恐怖,“如果是后者,你這輩子都要待在這個身體里面了,你知道大雍的女子都是什么命運吧?”
宋鈺忍不住一哆嗦:“什么?”
“十三四說人家,十五六嫁人,十七八生子,三十之前,運氣不好,就要一個接著一個的生。”幸汝南越講越興奮,“幸家能幫你找個什么人家呢?我想想,嗯,左不過不會比馮家更差了,不過他們家重利,女兒在幸家連牲口都不如,牲口還能做活賣錢,女兒只能養到十五六,挑一個最舍得給彩禮的婆家,倒是不必管女婿是瘸子還是啞巴,反正能給錢就行。”
“你閉嘴!”一瞬間,她的話竟然讓宋鈺產生畫面感了,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一想到自己以后大著肚子,一個接著一個的生孩子,他就覺得自己要瘋。
幸汝南斜了一眼他,輕笑道:“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也就是個銀樣镴槍頭。”
“你到底要干嘛?”宋鈺狠狠的剜了她一眼,這個粗魯的豆芽菜,害的他現在心撲通撲通直跳。
“你過來,我和你說。”
那邊,觀言等了許久不見少爺回來,以為他又去村里聊貓逗狗了,正準備出去找找,就看見少爺和那個小丫頭一前一后的回來了。
此時,堂中的馮茂才已經是激憤的站起身,要去告官,宋泰平自然不想鬧到官府跟前,使了個眼色,徐大掌柜又開始打圓場。
罷了,一百兩就一百兩吧。宋泰平真是有些乏了,昨天馮家娘子回魂之后,馮茂才便一口咬定要一百兩,還要自己之前那五十斤的蠶絲,一分不少的還給他,他還要求,馮家不再追究這件事,但范管事也不能再管理這座莊子,前頭兩樣,宋泰平都能答應他,但最后一個,還是有些難辦。
就在此時,幸汝南走了進來,嗤笑一聲:“徐大掌柜,那就讓他告官就是了,到時候正好派仵作來驗尸,馮家娘子到底因何而死,豈非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