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下大步流星走了過來,一把抓過徐大掌柜手里的錢袋子,先是掂了掂重量,接著便打開錢袋數了數,末了又拿出一塊銀兩咬了一口,做完之后,才回頭對山匪頭子喊道“大哥,一共十二三兩銀子。”
那山匪頭子一聽,頓時砸了咂嘴,為難的道“只這么點兒,便是只給我山上兄弟買酒,那也是不能夠的。”
徐大掌柜連忙道“我身下這匹毛驢,也一并送給好漢,宰了吃肉。”
那手下立刻上來牽走了毛驢。
可那山匪頭子還是不太滿意,摸著絡腮胡,上下打量著風韻猶存的陶氏,徐大掌柜見狀,頓時皺了皺眉,顧不得腳上的崴傷,將陶氏擋在了身后“好漢開恩,我家中老母親病重,實在是不敢耽擱,唯恐見不上老母親最后一面,求好漢海涵,放我和妻兒過去吧。”
“你旁邊那個小娘子姿色不錯,把她留下,你們就可以走了。”
“好漢,賤內姿色平庸,實在不敢污了好漢的尊目”
“大哥,跟他們費什么話”其中一個手下不耐煩,粗嗓震天,“直接把人搶過來得了”言罷,他便扛著斧頭,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就在他伸手要去抓陶氏手腕的時候,被宋鈺一下擋住了。
“這位兄弟,有話好好說,我這里還有一塊玉佩,是我祖母留給我的,幾位要是看得上眼,一并拿去。”宋鈺將陶氏護在身后,笑著道,“我那玉佩是家傳的,還值點銀子,幾位兄弟拿著去樓里找花娘們樂樂也好,我娘年紀也大了,實在是不敢給兄弟們添麻煩。”
一邊說,宋鈺一邊從懷里翻出一塊玉佩遞了過去。
那扛著斧頭的壯漢將信將疑的將玉佩拿了過去,回到了山匪頭子那邊,山匪頭子接過玉佩,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再抬眼時,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這位小兄弟出手倒是大方,一出手一塊玉佩,就值個三四百兩。”山匪頭子回頭對眾人哈哈大笑,“兄弟們,這回咱們這個年肯定能過得熱熱鬧鬧的”
山匪頭子話落,跟著他的一幫山匪都歡呼大笑。
那邊,宋鈺和徐大掌柜見狀,都暗暗松了口氣。
可幸汝南卻是神色一凜,糟了她不動聲色的上前拉了拉徐大掌柜“老爺”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山匪頭子給打斷了“你們從哪里來的”
不明白山匪為什么這樣問,但徐大掌柜還是小心翼翼的答道“我們是從敏江省來的,回家探望病重老母。”
“你年前不回去,年后才匆匆趕回,敏江和諸南雖說不遠,卻也少說半個月的腳程。”山匪頭子忽然冷笑一聲,“你老母親病重,你不走官道,卻專繞這荒無人煙的小路,可見是個說瞎話的”
“好漢明鑒,我確是年前收到的家書。”徐大掌柜大驚,他卻是沒想到這樣落草為寇的人,居然也能條理明晰的分析事態,“只是年前不便出門,這才拖到了年后”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山匪頭子不耐煩的大吼一聲。
“你說這是你妻兒,我卻瞧著你兒子和你沒有半點相似,他和你也是生疏有加。你們一行人粗布衣衫加身,他一出手卻是三四百兩的玉佩,可見你們身上遠不止這點東西,兄弟們,都給我扒衣搜身老子這輩子最恨騙老子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