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黃龍中學終于響起了急促的放學鈴聲。
背著雙肩包的彭小宛踏著急促的步伐,匆匆地回家。
這幾天她的媽媽一直心事重重,后來告訴彭小宛,黃龍山景區竟然出現了一個死人,還是一個穿著黃袍的老道士,整個景區現在已經全面封閉了,有人秘傳,這個黃袍老道士來歷驚人,可以追溯到上百年前,是一個真正的活化石人物,聽聞這個事情還驚動了黃龍寺上的老主持,現在整個黃龍山景區封禁,正在追查真兇。
更加可怕的是,白謫的房子也在那個夜晚成為了粉末。
現在村子之間都在流傳,白謫的父親肯定干了天怒人怨的事情,才導致上天處罰,將他家的房子擊成齏粉。
父子都喪生于這場天災。
不然誰又能解釋,一個好端端的房子成了小腿高的粉末堆?
彭小宛急匆匆地等到了傍晚下課,直接跑向白謫家,他不相信白謫就這么離去,她連續三天都在傍晚過去,一直守到九點。
她已經曠了三個晚自習了。
當她來到白謫的遠處時,她不由發出一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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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吶。”
她看到了什么?
一個削瘦的身影跪在粉末堆中,如同一個磐石。
彭小宛用手掩著嘴,流出了眼淚。
沒有什么詞匯能形容彭小宛內心的震撼心情。
那吹拂的晨風帶著細微的粉末,遍布著虛空在漂浮,把那道削瘦的身影染得灰白。
她像是瘋了一樣跑過去,來到削瘦身影的面前,當看到這個身影的臉龐的時候,彭小宛真的傻了、呆了。
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混混少年,如今滿面已經被灰塵沾滿了臉龐,睜開的雙眼呆滯無比。
彭小宛一般講白謫擁入懷中。
她不停地流下眼淚,哭泣道,“白謫哥哥,你終于回來了,你去哪了,你知道我多擔心嗎?”
白謫呆滯在原地,身子一動也不動。
“你爸爸沒事的,他一定也會出來的。”
白謫被抱在懷中,雙眼已經灰暗了,他聲音低沉地問道,“我離去了幾天?”
“三天三夜。”
白謫聽得整個人差點昏厥過去。
他以為只過了一個夜晚,沒想到他竟然昏迷了三天三夜。
他那瘸了腿的老父親,成天酗酒,又會去何方?
又能去何方?
恐怕也化身成了齏粉,隨著這浩蕩天地,飄然而去了。
他整個人悲痛欲絕,傻在原地。
“白謫哥哥,跟我回家吧,先去我家住。”彭小宛哭泣道,內心痛如刀割。
白謫再沒有了言語,跪在原地。
“如果你想哭,就哭出來吧。”彭小宛哽咽道。
哭?
自從八歲后,白謫再也沒有哭過,無論是家中父親的冷落,還是在與人斗,他從未哭過。
“如果你不愿意走,那我就陪著你。”
“我陪你等,等到你的爸爸回來。”
在空蕩蕩的大地中,又多了一個傻子。
一個背著書包的少女半蹲著擁抱一個少年,在漫天飛舞的塵土中,就這么靜靜地佇立著,兩人如同天底下最可笑的雕塑。
血色落日在蒼穹染紅半邊,散發著凄厲的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