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們追不追?”
眼看鮮于潛就要跑出他們的視線,甘遠的親兵不禁有些著急,再不追的話就要被這條大魚給跑了!
“放心,伍將軍自有安排!”甘遠沒有再去理會漸漸跑遠的鮮于潛,朝黑旗軍將士吼了一嗓子道:“趕緊收拾戰場,太陽出來之前我們就要退入皸山城,小心孔溫窟老小子帶兵前來反撲。”
這些黑旗軍將士早已是戰場上的兵油子,對于打掃戰場這類事情都是行家,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那些巫族將士身上個個比狗舔了還干凈,藏得再隱秘的東西都逃不過他們的火眼金睛。
“這幫兔崽子!抓緊點!”
甘遠看著手下那麻利的手腳,也不禁笑罵了一句。不過,他的眼睛卻依然銳利地掃視著四周,一旦有誰敢貪墨他人的軍功,他手里的馬鞭頓時就會落在那人的頭上。
就在這些黑旗軍將士開始打掃戰場的工夫,鮮于潛騎著戰馬拐過一個彎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鮮于潛經過兩個多時辰的連續戰斗,此時又累又餓疲憊不堪。
他的變身狀態也已經過去,如今恢復了平時的模樣。直到此時他才感覺到渾身刺骨的疼痛,那些黑旗軍將士的靈兵雖然沒有刺破他的皮膚,可是依然對他皮膚下的肌肉造成了一些損傷。
蟻多咬死象,那么多的靈兵對他造成的傷害積累起來,讓他此時只覺得被大錘反復捶打過好幾遍一般,加上體內靈力此時也已經耗盡,無法用靈力消除體內的傷痛,只能咬牙強忍著。
他不知道孔溫窟會對他的戰敗如何處置,就算是殺他的頭他也無話可說,只是希望副將能帶著那些將士順利逃走,這樣一來他的苛鹽部也算是留下了一些火種。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從一個樹蔭下忽然冒出一柄短刀,戰馬毫不知情地依然朝前奔跑,帶著背上的鮮于潛正面迎上那柄短刀的刀刃。
鮮于潛見到這突然出現的短刀臉色劇變,又是那個該死的刺客!
他此時想要讓戰馬改變方向已經來不及了,情急之下急忙將身體朝后一仰,一個鐵板橋,刀鋒從他的鼻尖劃過,帶起幾滴鮮血。
他沒有著急起身,后背貼著馬背就要朝馬肚子下鉆,想要來個鐙里藏身躲過刺客接下來的攻擊。然而刺客對他的這個反應早已有了準備,數道風刃連出,將戰馬瞬間分割成無數塊。
鮮于潛急忙放手,就地一滾就要朝路邊的樹叢逃去。但是他的行動因為受傷的緣故,已經不如平時那么敏捷,他的防守出現一個很大的漏洞!
只見寒光一閃,刺客的右手揮出一道殘影,然后站在鮮于潛不遠處,將手中的短刀擦干凈血跡,收入刀鞘之中。
鮮于潛滿臉驚駭,雙眼透著絕望的神色。他喉嚨微動想要說些什么,可是除了一些“磕磕”的聲響之外,他說不出一個字來。一縷鮮血從他的嘴角流出,接著是他的脖頸,一道血線漸漸擴大開來,然后如同噴泉一般瞬間染紅了他身下的地面。
他徒勞地想要用手掌堵住血液的流出,可是很快,他的手便無力地放下,腦袋一歪,再也沒有任何動靜,只有一雙睜得大大的眼睛依舊不肯瞑目。
“總算是死了,讓小爺我刺殺了三次,你該值得驕傲了,有什么難以瞑目的?”
王志掏出一個布袋子,將鮮于潛的腦袋裝了進去,然后朝著皸山城的方向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