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雖然之前一直不以為意,但聽到這句話之后,幾乎是片刻之后,心便一橫,大聲道:“趕緊走!”
入朝為官多年,他難免沾染官場習氣,但到了此刻,卻也記得自己還是一個漢子。
船上那些繁星境修行者臉色微變,但還是各自提起兩個讀書人,便一躍而起,朝著遠處的一座海島而去。
“顧大人,我等將這些讀書人安置之后,便來助你!”
幾位繁星境修行者沒有猶豫,只是片刻,便渡海而去。
顧一幕沒有理會那番話,只是瞬間便雙手緊握,身軀里驟然迸發出無比強大的氣息,之后聚集雙掌,一躍而下,正好落在那巨大怪魚的背后,然后重重兩拳揮下,波濤翻涌,驚起浪花無數。
只是那條巨大怪魚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身軀一震,顧一幕便倒飛出去,好在陳白及時出手,將其托住,兩人重新回到船頭,臉色難看。
“這怪物不會道法,但一身境界是實打實的金闕境,就憑你我,很難傷它分毫。”
陳白面容苦澀道:“我們兩人何時死,其實只看它何時殺我們。”
顧一幕臉色蒼白,剛才那一擊,已經讓他身體里的氣機紊亂,很難聚集。
他這么一下子,便大概喪失了一半戰力。
顧一幕苦澀笑道:“今日已經這般了,我們首要任務得是讓那些讀書人安然無恙,至于你我性命,顧不了那么多了。”
陳白沉聲道:“顧兄所言,也是我陳白心中所想。”
顧一幕看了一眼陳白,猶豫片刻,這才緩緩說道:“我已然重傷,等會兒若有機會,你便先走,我為你再尋一抹生機也好。”
陳白張大嘴巴,想要說些什么,卻被顧一幕直接打斷,他盯著陳白說道:“別廢話,我家里老幼,還要拜托你了。”
陳白苦笑道:“顧兄家里,自有人操持,我陳白又怎能丟下顧兄獨活?”
就在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船上最后一個讀書人也被帶走,那些修行者渡海而行,這條怪魚倒是沒有去管,只是它此刻好似已經動怒,數道水龍卷驟然在它升起,這樣的南海怪魚雖然不懂道法,但好似卻因為得天獨厚的身軀,讓他們其實在一定程度上對天地之力無比熟悉。
調動起來,也實在不是什么難事。
看著那并非自己可敵的數道水龍卷,顧一幕打起精神,笑道:“陳白,趕緊走吧,讓我為你攔一攔!”
陳白剛要開口,便驟然之間看到那數道水龍卷之間,忽然出現一個白袍年輕人,負手而立,站在水龍卷之間,淡然無比。
就在兩人吃驚的時候,那個白袍年輕人緩慢落下,就這么落在那怪魚背后,水龍卷驟然消散,怪魚發出一聲悲鳴,竟然開始開始下沉海底。
大片鮮血出現在海面上,肉眼可見的一片殷紅。
只是海水血腥味撲面而來,卻沒有任何的魚類此刻能夠接近這個地方,仿佛有什么樣的存在,讓它們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