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寶山也不去理會蘇宿添油加醋說得那些,只是挑了挑眉,說道:“和掌教比起來,我老謝自愧不如,這沒什么丟人的,可你這小子,本就該是那掌教之后的年輕一代第一人,非要浪費光陰,老子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這樣的話,基本上已經不是說了一次兩次了,不過蘇宿不放在心上,他謝寶山即便是再想說些什么,也都作罷,如今提了這一句之后,也就作罷,不往深處去說。
不過在稍微停留之后,謝寶山才悠悠道:“雖然不知道那堆爛攤子事情,已經持續了多少年。但老子想著,差不多也就是這兩年,就要徹底見個分曉了。”
謝寶山說話的時候看了蘇宿一眼,瞇眼道:“到時候能走上戰場的,大概也就是天君們,至于你這小子,境界不夠,倒是可以撿回來一條命。”
別的話不能讓他蘇宿有半點傷心,可是這句話,讓他蘇宿真的臉色有些難看。
更多的是些復雜的情緒。
蘇宿感慨道:“天塌下來,有小顧頂著。”
“掌教要是頂不住呢?”
謝寶山問了一句。
蘇宿無所謂道:“那就和小顧一起去死,反正跟著小顧一起死,我不覺得有什么遺憾的。”
謝寶山問道:“你當真就能這么灑脫把自己的性命交在別人手上,自己也不掙扎片刻?”
蘇宿惆悵道:“我也想為別人撐著一片天,但我這個人是個啥樣,我自己知道的,我成不了那樣的人,我不覺得我對不起任何人,唯獨對不起的,估摸著就只有這天生劍胚四個字?”
謝寶山挑了挑眉,能在這里聽幾句蘇宿的心里話,其實挺難得的。
就在謝寶山要說話的時候,蘇宿話鋒一轉,笑問道:“老謝,這次你跟我一起去祀山不?”
謝寶山搖頭。
看人破境這種事情,對謝寶山來說,沒什么意思。
蘇宿揉了揉腦袋,笑道:“那我就帶王林那小子去了。”
謝寶山忽然問道:“那是你為寒山挑的掌教?掌教的那位師侄不錯,就沒機會了?”
蘇宿想了想,才點點頭,“宋寧那小子不錯,但還是比這小子差點,不過最后怎么樣,還得看他們,我不關心。”
有些事情,自己去做就行了,至于結果如何,能做到什么樣,他沒什么好想的。
謝寶山微笑,在這點上,蘇宿說得沒有任何問題。
遠處王林已經在那邊等著了。
在他身邊,還有一個年輕人。
宋寧,曾經柢山的大師兄,也是柢山的掌教。
如今寒山的弟子。
在這一代弟子里,唯有這位能和王林一爭掌教之位。
王林轉頭看了一眼宋寧,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真的想要和我爭一爭?”
宋寧微笑道:“有何不可,我做過好些年掌教,對做掌教這件事,還真是有些心得。”
王林搖頭道:“你知道這不是那么好坐的。”
“你我之爭,個人之爭罷了,不管誰輸誰贏,不影響寒山大局。”
宋寧微笑道:“誰輸,誰去做那個掌律?”
王林點頭道:“自然如此,不管誰贏,另外那個人都要好好輔助對方。”
他們兩人其實都很清楚,兩人之爭,說到底也只要顧泯的一句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