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老人微微失神,那雖說是世間的傳言,但不管是誰第一次看見,也會有些失神,不可能波瀾不驚。
不過更讓他覺得意外的是,那女子來到他身前之后,也只是輕飄飄一掌擊出,磅礴的氣浪在掌間生出,里面蘊含著恐怖的威能,麻衣知道也感知到這一掌的威力,他橫劍在胸前,攔下那道氣浪的同時,自己也在半空中退后了數丈,最后他落到某座屋頂上,運轉氣機,將其卸去,卻將整個房頂的青瓦盡數擊碎。
然后便是一陣噼里啪啦的掉落之聲。
麻衣老人腳尖一點,對著阿桑便遞出了第三劍。
阿桑歪著頭,臉上還是沒有什么表情,在第三劍來到身前的同時,她的一只手放在胸前,屈指彈了彈。
……
……
修行者之間的戰斗往往會成兩個極端,要么便是十分眼花繚亂,要么便是十分樸實無華,從實際出發,越是境界低微的修行者,在戰斗的時候便越容易出現眼花繚亂的景象,因為他們都沒有那種境界高妙的修行者的洞察力,不能察覺到對方的破綻,便只能用自己學過的道法術法進行嘗試,而這些嘗試便是導致戰斗看著那般眼花繚亂的根本。
阿桑和麻衣老人都不是境界低微的修行者,因此他們的戰斗,很簡單。
盞茶功夫,他們兩人便已經交手數百回合。
兩個人都沒有自報家門,因為本就是為劍而戰,只以實力分出那柄劍的歸屬,并不涉及其他。
麻衣老人又是一劍遞出,此刻便是數百劍之后的光景了。
阿桑拆開這一招,身形停在半空中,麻衣老人微微一笑,手捏劍訣,天地之間已經消散的劍氣此刻盡數復蘇,盡數朝著他手里的那柄劍涌來。
一時間整座城鎮,風起云涌。
這便是老人的蓄勢一劍,到了去勢的時候。
阿桑看著這一幕,不為所動,朱唇輕啟,“小師弟,看懂了嗎?”
聲音不大,但瞬間傳遍城鎮。
顧泯聽到這話,仰起頭思索片刻,明悟道:“看懂了。”
他的聲音沒那么大,但阿桑還是聽見了,后者微微點頭,揮手斥散身側的劍氣,掌間氣機勃發。
麻衣老人微微蹙眉,這才明白了一件事,原來眼前這個女子并非最開始沒看出他的蓄勢一劍,反倒是早已經看出,卻沒有阻止,只是為了某處某人得以在他這數百劍里得以詳細一觀他的劍道。
如此一來,無異于偷師之舉。
只是即便他完全展露出來手段,也得要對方天賦過人,在數百劍里看出他的劍氣軌跡以及布局才行。
這樣的人不僅要境界不低,還得是心智尤為過人,在他每一劍遞出的同時,想通為何會如此,更得兼有過目不忘。
麻衣老人不認為整個世間會有這樣的人,即便是有,也只能是他的寶貝徒弟才是。
所以他并不在意,只是冷聲道:“即便如此,這最后一劍你怎么攔?”
阿桑若是在他出第一劍的時候便揮手打散他所有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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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讓他不能積勢,那么自然便不會有這最后一劍,可是此刻劍已經遞出了數百次,最后一劍,麻衣老人想不到對方會怎么去攔。
阿桑沒說話,她不是劍修,所以無法在劍道修行上給予顧泯幫助,碰到一個境界還行的劍修,她自然想著要讓對方最大程度為小師弟提供幫助,此刻既然對方已經施展完了,小師弟也看懂了,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