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臨真人知道留覓道要說些什么,只是擺了擺手,“到底選誰,這是你這位掌律要考慮的事情,我本來便不適合做掌教,師父要傳下這個位置,我也只能接著,師弟你既然有心,便多管一管,等著我哪天死了,正好接過來,也不會生疏。”
藍臨真人這話說的有些意思,讓留覓道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些什么,他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說道:“掌教能一言而決劍庭諸事,怎么會落到我的頭上?”
聽著這話,藍臨真人笑了笑,然后很不留情面的說道:“師弟當初就想做掌教,花了很多心思,可最后卻忘了最簡單的兩個字。”
那是一件舊事,現在整個劍庭,只怕也就只有這兩位知道了。
留覓道把目光投向觀劍臺,然后轉移話題說道:“那個少年應當勝不了梁照的。”
……
……
觀劍臺上,兩人尚未出劍。
在顧泯說出柢山顧泯之后,梁照仔仔細細將這個名字好好記在了腦海里,然后這位劍庭的庚辛劍主開口問道:“你的劍呢?”
這不是劍意之爭,而是劍爭,劍修無劍,那還叫劍修?
顧泯微笑不語,只是燭游珠從衣袖中滑出,一柄通體雪白的長劍,就這樣出現在他手中。
柢山至寶燭游珠,不僅僅是一柄劍,可當它是柄劍的時候,也是一柄在世間能排進前十的名劍。
這柄劍的上一任主人,叫做晚云真人。
提劍在手,再不用多說什么,接下來自然是出劍。
梁照沒說什么,隨著一聲劍鳴聲響起,他腰間的云笈再度出鞘,劍氣瞬間蔓延開去。
一道劍光隨即出現在觀劍臺上。
那道劍光如同一道雨后的彩虹,出現之時尤為燦爛,分外奪目。
這是劍庭的七彩劍訣,也是很晦澀的一門劍訣,很少有門下弟子選擇去修行他,而當初梁照在拜入宗門之后,所選的那門劍訣,恰好便是這一門七彩劍訣,當時還有好幾位二代長老便極力想讓梁照不去修行這門劍訣,當時這樁事情鬧得很大。
甚至都鬧到了掌教藍臨真人身前去了,可是藍臨真人只說了兩個字。
“隨他。”
也就是那兩個字,讓之后的劍庭上下再沒有人說話,而梁照在思索之后,也還是選擇了這門劍訣。
當然在選擇這門劍訣之后,他還破例得到掌門允許選了其余兩門修行難度沒有這么高的劍訣。
而梁照在選了這七彩劍訣之后,之后的日子里,并沒有展露分毫,很多人都想著這是因為那劍訣太難,就連梁照這位庚辛劍主都沒能將其參悟透徹,所以應當是放棄了。
這雖然只是他們的猜測,但覺得應該差不了多少。
可到了現在梁照施展出了這七彩劍訣中的劍招,猜測便錯了。
那道七彩劍光在觀劍臺上掠過,驚得好些劍修驚呼。
顧泯神情凝重,面對這一劍,他并未掉以輕心,梁照比蘇宿強,即便是拿起來屬于自己的那柄劍之后,也不會是梁照的敵手,對于這一點,顧泯很清楚。
所以在那道劍光生出的時候,顧泯便想了很多,思索著自己會的那些劍訣里,有哪一劍正好能攔下這一道劍光。
在電光火石之間,顧泯的大腦高速運轉,最后選定了潮生劍訣里的一劍。
一片蔚藍出現在身前,如同海潮般,在顧泯身前豎起一道水墻,攔下那道七彩劍光。
海水和七彩劍光交織在兩人中間。
糾纏不休。
顧泯沒等梁照出第二劍,身形便穿過那道水墻,劍尖上閃過一點寒光,瞬間往前掠去。
通體雪白的燭游帶起一片雪白的劍氣,遙遙看去,就像是天地之間忽然有雪花飄落那般。
梁照微微蹙眉,看著身形掠來顧泯,并未生出任何畏懼之心,只一瞬,他手中的劍便遞了出去。
兩柄劍砰地一聲,第一次相交。
劍氣如同柳絮,被風吹去,但礙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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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制,撞上那些之后,便只能消散。
一直看著觀劍臺的藍臨真人一拂袖,一股無比中正平和的劍意生出,很快便躍過數里,來到了觀劍臺上,觀劍臺起了一陣風,吹散了整個觀劍臺的禁制。
這便是為兩人開辟戰場了。
感受到這一股劍氣的劍庭劍修們有些意外,沒有想到那位掌教大人竟然也在關注這第二境的劍修之戰。
像是掌教這樣修為通天的大人物,難道也放心不下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