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個喜歡交際的人,今夜的晚宴注定是不會去參加的。
顧泯看了幾眼晚霞,也想著轉頭回去,卻沒有想到從遠處走來了一個中年男人。
那人身上沒有任何氣機波動,看著便像是一個普通的中年男人。
來到顧泯身前的時候,天邊殘陽落在他的肩上,那人給顧泯的感覺便是一種極為寬厚的感覺。
“你前后勝了梁照兩次,劍庭有兩樣東西相贈。”
那個男人微笑著一揮手,一柄看著不太起眼的鐵劍就出現在他身前,那人笑道:“這柄劍雖不起眼,但的的確確是柄仙劍。”
顧泯聽著這話,便完全愣住了。
這劍庭,未免太過大方了?
那人將那柄鐵劍拿出之后,好像是知道顧泯的想法,平淡說道:“劍庭和柢山在數百年前有些過節,但這種過節不該在數百年后還依然存在,你即便是勝過了梁照,劍庭也不會覺得羞辱,從而對你做些什么,你也不要太過擔憂,須知學劍者,一顆劍心為根本,劍心正,則劍道正。”
顧泯聽著這番話,若有所思。
那人倒也不急著再開口,等到顧泯想通了些之后,這才繼續說道:“至于第二件贈禮,便先存在我這兒,等到你需要的時候,我自然會給你。”
男人說得理所應當,更為可怕的是顧泯也覺得沒有什么問題。
他硬著頭皮問道:“敢問前輩名諱?”
那人擺手道:“早便忘了,只是近些年在山上潛心學劍,偶爾便處理一些如此雜事,你我今日見過一面,說不定再無緣見第二面,名諱問和不問,其實沒什么大不了的。”
顧泯眼見對方不愿意說,也就不繼續開口。
“對了,若是不為難,我想問問,柢山如今,還有多少劍修?”
那人神情平淡,并不像是要刺探柢山的消息,實際上依著柢山現在的狀態,也用不著刺探,有些事情,只要微微上心,便可知道。
顧泯皺了皺眉,也算是知道今日之后,關注柢山的眼睛肯定不止眼前這一雙,有些事情現在去瞞,也不一定瞞得住。
“不瞞前輩,柢山上下,便只有晚輩一人學劍了。”
那人一怔,想來是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答案,他沉默了很久,方才帶著緬懷說道:“當初柢山三萬劍修,乃是世間劍宗之首,天下劍道宗師,多出柢山,卻沒想到,如今柢山,已然如此了,想來柢山從晚云真人之后,便再沒有出過一個劍仙了吧?”
雖是疑問語氣,但實際上,卻不是詢問。
那人搖搖頭,不再多說什么。
顧泯忽然問道:“劍庭站在了哪個人身后?”
那人無奈一笑,“你這些問題都太過隱秘,我一個無權無勢的家伙,如何得知?”
這本來就是顧泯突然想起的試探,眼見對方并未給出答案,也就作罷,他朝著對方拱拱手,表示尊敬。
那人神情不變,也無言語,就這樣轉身離開,很快便連背影都見不到了。
顧泯站在原地,看著那人背影,總覺得那人不會是劍庭管事那么簡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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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暗去,顧泯在黃昏中迎來了一個少女。
是朝暮劍派的弟子解語。
她怯生生的站在遠處,安靜的像是一朵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