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屋子里一直都有一個老嫗,聲音正是她發出來的。
大宗正沒有回答,只是說道:“陛下要找回那個賤人的兒子,這便是給皇室抹黑!”
他很是憤怒,聲音微顫。
老嫗皺了皺眉頭,驚疑道:“這么多年都了無音訊,為何這個時候又出來了?”
這些年大祁皇帝不知道動用了多少修行者在南陵找尋那個丟失的皇子,甚至于北陵也有大祁的修行者。
那個時候,大宗正只是認為大祁皇帝是想斬草除根,但從未想過,他真正的想法,卻沒有這么簡單。
“誰知道那個小崽子是不是大應派來的棋子,要將這份祖宗基業徹底毀去!”
大宗正胸口極度起伏,這就是有著極大的怒火,“我不管,即便他打定主意要把那小崽子立為皇子,我也不答應,這份祖宗基業,誰也不能奪去。要知道,我可是他的皇叔!”
……
……
顧泯的劍,在生死之間,變得更為鋒利,白寅訣記載那些劍招,更是無比的精妙,當然,威力也是極大。
半個時辰之后,顧泯一劍斬開寶昌,再一劍,便將他重創,血色劍氣涌入他的身軀,將那些黑色的脈絡,徹底毀去。
顧泯吐出一口鮮血,臉色白了幾分,但收劍之后,沒有倒下。
寶昌的眼睛里,恢復清明。
只是他生機漸失,即便是金闕境的絕世修行者出手,也無法救活他了。
感受著身體里的生機在不斷的流逝,寶昌想起了很多事情,原來他不是一個普通的教書先生,而是自發來到照天城的修行者,他的境界不高,卻依然想為這座王朝做些什么。
想著為照天城做些什么的人,很多。
那座王朝在亂世中建立,花了百年光景為天底下的寧人建立了歸屬感,哪怕它已經到了最后的光景,也有很多愿意為它前仆后繼的人。
“我們的家,就要沒了。”
寶昌眼眶里滿是熱淚,看得出來,他是從心底里涌出的傷心。
顧泯看著他,想起了舊事,認真說道:“后來人或許會重新建立一座王朝,可能還會叫大寧,還是你們的家。”
寶昌悵然道:“你真是柢山弟子,你說的話都是真的,我的確是死了,現在的我是假的,有好些皇子和皇室子弟逃出了照天,他們有陛下的血脈,會在之后重新建立起新的大寧的,你說呢?”
寶昌口中的陛下,不是那位昏庸的大寧末帝,而是那位有著雄圖大志的大寧開國之君,寧啟帝!
顧泯問道:“你想聽實話嗎?”
他不愿意騙他。
因為他在他身上,看到了很多他看到過的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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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說看,即便不如我想的那般,我也想聽。”
“大寧王朝分崩離析之后,世間陷入亂世,此后諸國林立,互相攻伐,過了數百年之后,在那座帝陵的南北兩地,有兩座王朝建立,又過數百年,便是如今。”
“沒有一座王朝以大寧為國號,沒有一個人,以大寧皇族后裔自居。”
顧泯看著他,一字一句說完這句話。
原本以為寶昌會有很大的情緒波動,卻沒有想到,他只是坐在地面上,念叨著帝陵兩個字,然后笑了笑,化作了一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