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這樣,他都沒能聽到對面那個男人發出半點聲音。
他咬著牙,已經做好了再度硬抗的準備,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那股氣息忽然消散,大祁皇帝轉過頭來,對著他贊賞說道:“果然是心志堅定之輩,怪不得能那么快看破幻境,拿到玉符。”
聲音不大,中正平和。
顧泯之前已經看過這位大祁皇帝的容貌,此刻便沒有多看,他只是彎腰,小聲道:“陛下謬贊。”
大祁皇帝擺擺手,“你和朕不是君臣,何必來這一套,今日以修行者的身份對話,也不用喊前輩,就這樣聊聊吧。”
說著話,大祁皇帝便走到一側坐下,并示意顧泯也跟著坐下。
兩人坐在一側,身前便是擺著的一塊如同拳頭大小的玉石,玉石里似乎有雞血流動,看起來極為不凡。
“柢山沒落數百年,朕每年看下面遞上來的折子,都只說柢山人丁凋零,不知道什么時候便要斷了傳承,卻不成想,你就在數年前拜入山門,然后一路便震驚了南陵的修行者們。”大祁皇帝果然是臉帶笑意的繼續說道:“柢山當年是是世間第一劍宗,也是第一大宗,有情有義,和大寧同生共死,只是大寧沒了,只有大應和大祁了。”
大祁皇帝這句話里有話,顧泯聽出來了,他想了想,認真說道:“所以豫皇子相邀,柢山沒有推遲。”
大祁皇帝微微一笑,“朕知道朕的那個兒子是什么德行,他本來是想走以退為進,不過信寄出去之后,卻沒想到你如此天才,這才將錯就錯罷了。”
那其中的事情,事實上也就如同大祁皇帝這一句話里的那樣。
“柢山無劍修,你練劍,誰教的?”
大祁皇帝隨意開口,淡然道:“宮里有好些劍經,若是需要,等會兒讓人帶你去選一冊。”
雖說是兩句話,但重點還是在前面。
“正是因為無人教我,所以才去劍會觀摩,能贏了庚辛劍主梁照,實在是僥幸,陛下之前所說天才,實在是過譽了。”
雖說對面這個人就是滅亡南楚的罪魁禍首,但是顧泯此刻也不能表現的有任何的異樣。
大祁皇帝說道:“既無人教你練劍,你還能有如此成就,便更為了不得了,要不是你有宗門了,朕都想親自教導你。”
大祁皇帝是南陵第一強者,他要是肯傳法,顧泯只怕還能往前走很多步。
雖說這或許只是客套話,顧泯還是貌似有些惶恐的站起來說了好些感激的言語,最后才在大祁皇帝的示意下重新坐下。
坐下之后,大祁皇帝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空氣里一下子便凝固起來。
“許多人都想到得到朕的友誼,想來你身后的柢山也是,那你呢,想不想?”
大祁皇帝緩聲開口,言語里有些逼迫的意思了。
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實,卻不知道為何要被大祁皇帝挑破。
顧泯坦然道:“柢山沒落多年,自然想東山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