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泯扭頭看去,發現說話的,是那個之前用酒杯喝酒的淡藍衣衫男人。
他坐在原本的位子,喝了口酒,沒有說話。
“前輩是何人?”老儒生的額頭上開始冒汗,他整個人變得異常緊張,他的后背甚至都在冒涼氣。
他已經是一位結發境巔峰的修行者,這個世上能夠一句話,便悄然讓他動不了的,就只有金闕境的修行者了。
可是那樣的修行者不多,每一個的名頭都很響亮,而且他們絕對不會在世間隨意走動,為什么自己此刻就碰到了一個?
“就是個看不得讀書人做這種事情的閑人。”淡藍衣衫男人再次開口,輕聲說道:“你既然要做這樣的事情,又何必讀書,讓我生出厭惡?”
他言語之間并無打抱不平的想法,只是表露著對老儒生身為讀書人卻做出這樣事情的不屑和不滿。
想來那個穿著淡藍衣衫男人也是個讀書人,只是能夠讓這個老儒生都沒辦法動作的讀書人能有多少?
三公肯定可以。
但是除去三公之外,這個世上哪里還有讀書人已經躋身了金闕境?
“前輩,我身后有位貴人,不好開罪。”
老儒生自知自己不是敵手,卻也不愿意放棄。
雖然他這句話說出來之后,便已經明白對方若是金闕境的修行者,肯定是不會在意他身后的那位皇子的,或許即便是大祁皇帝這樣的南陵第一人,才會讓他忌憚。
“難不成你是姜閩?”
這個名字突然出現,讓所有人都覺得陌生,但他若是說出和這個名字同時代表著一個身份的另外一個稱呼,只怕就沒有人覺得奇怪了。
大祁由姜氏掌政,那位皇帝陛下便叫姜閩。
老儒生背后冒汗,不敢直呼大祁皇帝的名諱,但聽著對方如此囂張的話語,便知道想來即便是說自己是大祁皇帝的信使,也不能讓對方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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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頓時便有些心灰意冷。
“前輩準備要怎么做?”
遇上了打不過的,那就搬出來自己的靠山,要是自己的靠山對方也不怕,那除去認栽之外,還能干什么?
老儒生不覺得對方是顧泯請來的幫手,因為柢山已經沒落成了這樣,肯定不會請到如此境界的高手。
他只認為自己是倒霉,遇到了一個有怪癖還行走在世間的金闕境修行者。
“不殺了你,難道留著你繼續敗壞讀書人三個字?”那男人有些嘲弄的說道:“你這樣的讀書人當然是殺不絕的,不過遇到一個我便殺一個,也不是什么問題。”
老儒生臉色驟變,因為在這個時候,他已經感受到了對方的殺意以及厭惡。
“前輩,懇請留名……”
雖說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但老儒生還是很想知道,對方到底是誰。
“世上有資格知道我名諱的人不多,你不是其中一個。”
話音落下,那個中年男人從酒肆里憑空消失,老儒生感受到那壓迫沒了,正要有所動作,忽然便看到自己的手臂化作了風塵。
然后是身體。
最后是腦袋。
很快很快。
全部都沒了,都變成了風塵,只是帶起了一陣微咸的海風。
這等怪異的景象早就讓酒肆里其余兩個酒客嚇破了膽,手腳并用的爬了出去,那個中年婦人更是直接昏死了過去。
顧泯失神了很久,這才緩過神來。
阿桑又吐了口血,然后坐下喝了口酒,算是洗了洗嘴巴。
顧泯攙著自家師姐,隱約想到,之前師姐沒有將他扔出去,應該就是知道這酒肆里有這么一個強者。
“那是師姐的朋友?”
顧泯低聲問著,很希望答案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