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覓道也是隨口一說,畢竟能和孟秋池扯上關系的事情,也只能是這一樁。
“他是個棋手,或許去咸商城就是單純找人下棋而已。”
說著話,藍臨真人落下一子。
……
……
孟秋池這樣的大人物要來咸商城,如果咸商城愿意迎接他,那么來的那位便一定也是天底下的大人物。
不然如何能有資格迎接他?
城門大開,太傅蒼老的面容出現在人群中,想了想,這位三公之首朝著一旁的酒肆走去,坐下之后,很自然的將手里提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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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了上去。
是一副圍棋。
酒肆的老板認得太傅,先是一驚,看到太傅進來自家的酒肆,怎么能夠不驚,但他還沒能做些什么,便看到酒肆里有酒客搖了搖頭。
那人在告訴他,不要管這些事情。
于是老板便看不到太傅了。
就在太傅將圍棋擺好的時候,一個穿著淡藍長衫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帶著一陣微咸的味道,就像是海邊的風。
太傅聞到了,他笑道:“原來你真的不一樣了。”
孟秋池坐下之后,沒有去看圍棋,只是說道:“在同一個地方待了很久,自然會有那個地方該有的一切。”
微咸的海風是因為他每日都在觀海樓吹著海風,長久以來,身上自然會有這樣的味道,當然,這還是因為他愿意讓這味道留在自己的衣衫和身上,不然即便自己每日都吹海風也不會留下什么。
“學生見過太傅大人。”
孟秋池笑了起來,讓太傅忽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一天。
那一天,在長安道疾馳而過,留下一首詩的孟秋池入城之后,沒有立刻奉召來到皇宮,而是去了崇文樓。
在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后,一身白袍,不過十六歲的孟秋池在崇文樓的樓前見到了太傅,就說了這么一句話。
“學生見過太傅大人。”
那會兒的太傅大人還沒這么多白發,也沒這么老。
想起舊事,太傅感慨道:“那會兒我便覺得,這輩子都再遇不到一個像你這樣的少年了,這多少年過去了,果然如此。顧白和你相似,想來你當初要是不走,此刻便該是你站在我身側。”
太宰顧白是三公中最為年輕的一人,他的年紀恰好就和孟秋池相當。
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不是孟秋池離開,現在大祁的太宰就是孟秋池,等著太傅大人告老,太傅也會是他。
孟秋池沒說話,世上唯有一人是他敬重的,那便是太傅。
所以有些看法,對自己最敬重的太傅,他不會說。
“東海的風景很好,有機會太傅也可以去看看,說不定你也會愛上那個地方。”
這句話里沒有什么特別的意思,就只是單純的邀請。
“我老了,在咸商城沒幾年可待了,以后等到了離開的時候,我自然要去看看。”
太傅笑著看向孟秋池,沉默片刻之后又說道:“你從離開東海開始,便有很多人在想你要去什么地方,我卻在知道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便知道你要來咸商城。”
孟秋池有些意外,他離開東海沒有告訴任何人告訴他的想法,即便是他最親近的弟子,也不可能知道他要去的地方是咸商城,他當然知道自己一離開東海消息就要傳出去,但沒想到會有人能猜到他要去的地方,原來是咸商城。
可太傅說話,他不會懷疑。
“為什么呢?”
孟秋池輕聲問道。
“因為我教了你十年,天底下的哪個先生不知道自己最出彩的弟子是個什么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