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泯坐了起來,看著自己這個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再見的小師姐,顧泯在腦海中短暫的思考之后,便露出了一個微笑。
依著他對小師姐的了解,只要微笑,讓她看到自己最好看的一面,接下來的事情就要好辦得多。
果不其然,在看到顧泯的笑容之后,她的臉色沒有之前難看了。
顧泯趁熱打鐵道:“這趟咸商城之行,太過兇險了,時時都要想著會不會死在外面,太過擔憂,勞心費神,這一回來我說來這里參悟些劍訣,好以后再出門,面對事情更輕松一些,誰知道這一看便倒了下去。”
聽著顧泯說話,洛雪的眉間已經露出了擔憂的神情,但她還是很嘴硬的說道:“你這死就死了,有什么問題。”
“小師弟我死了當然沒什么問題,只是想著沒能回柢山來見師姐你最后一面,我就覺得異常痛心,哪怕真是要死,我也不愿意死之前沒能再見師姐一面。”
顧泯擺出了一幅異常真誠的面容,加上他生就的那張臉,真是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他要是不修行,改行去騙那些百姓,只怕也是一騙一個準。
洛雪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過頭去,“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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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泯微微點頭,心里已經是清楚,自己這個小師姐估計已經要忘了生氣了,他長舒一口氣,生氣他倒是不怕,最怕的就是吃什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玩意。
洛雪轉過頭來,看著顧泯的眼神里滿是關懷,“小師弟,中興柢山真是太苦了,我在山上聽著傳回來的消息,整天都提心吊膽的,要不是看著師父整天都云淡風輕的,我早就去找你們了。”
說起常遺真人,顧泯自己都有些無語,咸商城的消息肯定比他們走得快,要是自己那位便宜師父有點良心,只怕是早就去路上接他和阿桑了,可事實上,自己師父知道他們乘著馬車回來,一路上走得極為緩慢,也沒有動身去接。
自己這師父是怕什么,還是就是最簡單的懶?
想不清楚這種事情,顧泯寧愿相信自己師父就是個猥瑣老頭,也不愿意他藏在那張猥瑣面容后的,是一顆精于算計的心。
雖然這后者的可能性很大。
顧泯嘆了口氣,看了洛雪一眼,知道自己這小師姐還留在這里,又是來聽故事的,這一次關于試煉的故事,比之前去劍會,要有意思的多。
顧泯挺直了腰,認真說道:“這一次,師弟我可是好好漲了漲柢山的面子。”
故事很長,顧泯的口才還可以,但講完那些發生的事情,也足足花了幾個時辰,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晨,這會兒又要看到夕陽了。
“什么?小師弟你竟然有可能是大祁皇子!”
故事很多,但要看聽眾最上心的是哪一點,就像顧泯這個故事講給一個工部的工匠聽,對方肯定是在意那座照天城了,畢竟那座帝都,建造起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聽眾是一個一心在修行上面的少年天才,比如謝頂,他肯定關注的就是江潮和顧泯的一戰。
可惜這聽眾是洛雪,這位小師姐聽完這個故事,最關心的只能是顧泯有可能是大祁皇帝的兒子這樁事情。
“我覺得沒可能,就是他弄錯了。”之前經過大師姐阿桑開導之后,顧泯不覺得這是一件大事了,所以在這會兒講故事的時候,他都能夠講出口來,不覺得有什么膈應的。
“小師弟,你做了皇帝的話,是不是說什么,就能是什么?”洛雪完全忽略顧泯之前那些話,又一次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顧泯沒回答,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小師弟……”
顧泯看著洛雪,不知道自己這個小師姐接下來還要說些什么。
“那是不是能娶很多媳婦兒……”
“……”
……
……
好不容易打發走小師姐洛雪的顧泯從木樓里走出來,朝著竹樓走去,用不了多少時間,便重新回到了那座修行了很久的竹樓里。
書蟲在角落里看書,仿佛是不知道顧泯來了。
顧泯坐下之后,開口說道:“先生,我回來了。”
書蟲微微抬起頭,臉帶笑意,只看了顧泯一眼,然后說道:“第三境已經走到盡頭,現在應該考慮怎么破境的事情了。”
書蟲雖然不是修行者,但是讀了這么多書,又和別的書蟲不一樣,知道的事情自然是更多,不過就算是他也有些驚訝,離開柢山之前才入第三境,這才多久,就要踏入第四境了。
果然是真正的劍道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