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泯皺了皺眉,看著說話那人問道:“如果柢山已經將六明大師殺害,何必還要來此處,既已殺了六明大師,將此秘密藏著,柢山一人知曉不是更好?”
“你……”那人沒有想到,在這么多人的注視下,顧泯這個少年還能保持如此清醒的頭腦,一時間竟然已經語塞。
在場很多人都在點頭,顧泯說的話當然有理,若是柢山已經殺了六明和尚,拿到了手札,便是根本沒有必要來這破廟,柢山將手札藏著,獨自享有這個秘密,之后暗自去尋大寧皇族后人,然后用此打開帝陵,豈不是更好?
“柢山衰敗已久,想來你們也沒這么大的膽子,但要說你們沒有些心思,就是說來,也無人相信。”有人冷笑開口,言語之中,挑釁意味十足。
若是換做一般的少年,站在這里,看著這么修行者,而且這些修行者里,絕大部分的境界都要比他更高,只怕早就是心神不穩了,可顧泯卻只是看著他們,臉上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他正想開口,腦海里便忽然轟的一聲。
一道威力極大的氣機,不知道何時,已經落到了他的腦海里。
那應該是一位強大的修行者,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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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跳過這些無謂的詢問,直接便探查顧泯的腦海。
想要以精神攻擊,直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顧泯咬牙,額頭上已經冒出細密的汗珠,他的腦海里一片動蕩,氣府里的那棵劍樹雖說迅速便做出了反應,數道氣機從那里涌出,進入到了顧泯的腦海里,但無奈對方的境界太過強大,不能立即將其化解。
好在出手探查那人,也有所忌憚,不愿意別人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為,這才沒有全力施為,要不然顧泯此刻,只怕不被對方拿到想要的東西,也要落下個重傷。
顧泯咬著牙,感受著腦海里的氣機相互糾纏,同時開始運轉白寅訣。
白寅訣是他所學劍訣里,最具殺伐之氣的劍訣,運轉此訣,才有可能和對方抗衡。
顧泯大汗淋漓,整個人顯得痛苦不已。
在場有人已經看出來了問題,但都按耐著性子,沒有立即出手,因為誰都知道,只要顧泯到了最虛弱的時候,他們出手,想要得到那東西,便是輕而易舉。
阿桑皺眉,也看出了問題,她眼睛微微瞇起,殺意微生。
她即便只是個結發境的修行者,但真要出手的,可不管對方是不是金闕境的強者。
就在此時,六塵和尚忽然雙手合十,低聲呼了一句,“阿彌陀佛。”
佛經有無數真言,這些真言都有驅邪鎮惡的功效,但萬般真言都比不過這一句。
阿彌陀佛,是佛教根本。
一道佛光生起,然后瞬間消散。
顧泯眉頭終于舒展開來。
他朝六塵和尚投去感激的目光。
六塵和尚平靜說道:“諸位施主,都是修行多年的前輩,難不成真不要臉了,要對一個小輩出手。”
六塵和尚是六明和尚的師弟,又是一位貨真價實的金闕境修行者,他一開口,自然便讓有許多人沉默。
他的身份特殊,又站在顧泯這邊,這讓好幾位想要出手的修行者都打消了念頭。
“大師慈悲,但不管怎么說,事情一定要說清楚。”有人開口,帶著明顯的敵意,“那關乎整個修行界,可不是一家之言。”
那本手札的確被人撕下去了一頁,但在不在顧泯手中,想來很多人也有了判斷,現在跳出來的,無非是抱著兩個想法。
要么是抱著顧泯還有那一頁的想法,要么就是單純的針對柢山。
柢山沉寂了這么多年,可是卻在最近這幾年,隱隱有些再走到人前的跡象,這讓許多劍宗都生出了擔憂的心思,曾經柢山一宗獨大,號令世間劍宗的景象,很多劍宗不愿意見到。
有些依附于劍庭的劍宗,則是純粹在為劍庭考慮,當然,為劍庭考慮,換句話說,便是在為自己考慮。
顧泯說道:“說到最后,我還是先前的那句話。”
氣氛有些古怪,沒有人說話,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絕對不可能就這樣結束,不管那一頁在不在顧泯手里,也沒有人會放任這個少年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