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泯說道:“好像還有很多秘密我不知道。”
李鄉說道:“長話短說,給你講講。”
“那個老家伙一統世間,卻因為修行出了問題,雖說越過了金闕境界,但是身體卻一日不如一日,于是便想出了復生的想法。”
“他要重新修行,好讓自己再走得遠一些。”
李鄉說道:“之前你知道的那些都是真的,但有些細節孤要補充,老家伙要讓將一座帝陵的百姓為他血祭,而媒介便是孤,是的,你沒有聽錯,最開始孤才是那個人。”
寧啟帝的復生之法是真的,但他不會真的寄望于數百年后的某個皇族少年出現在帝陵里,既然要復生,那么一切都要準備好。
所以在他決定實施這個計劃的時候,他便在皇族里挑了一個人。
那個人便是李鄉。
“老家伙有無數多的兒子,皇位只有一個,自然要傳給他最喜歡的那個兒子,至于剩下的兒子,本來就已經沒用,為何不用來做些別的呢?”
李鄉神情沒有什么變化,他在悠長的洞里走著,繼續說道:“既然要做這么一件事,那么便不可讓孤知道,只可惜他的想法并沒有藏得太深,很快孤便知道了這件事。”
“只是知道了也無能為力,那一日他召孤入宮,孤知道有問題,卻沒能離開,入宮之后,他將孤的靈智徹底封印,又用了秘法將孤返老還童,變成了一個嬰孩,然后便將孤封印起來,想要帶到帝陵里。”
顧泯有些驚訝,李鄉所說的都太過匪夷所思,怎么這世間的修行者還有這樣的手段?
“金闕之上有許多事情是我們沒見過的,所以自然會覺得驚奇。”知道顧泯在想些什么,很快便繼續說道:“他想要在最后的時刻將孤送向地獄,就是他之前對你做的那些。”
顧泯沉默,之前那一道道金色絲線進入他的身體,他雖然沒感到半分疼痛,但是確確實實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按著預定的軌跡來說,孤是一定會死的,就在孤恢復神智的時候,就會眼睜睜看著自己成為他的犧牲品。”
李鄉微笑道:“但孤的運氣不錯,最后孤的母妃救了孤。”
寧啟帝有無數多的兒子,所以隨便犧牲掉一個兩個,并不是什么在意的事情,但是李鄉的母妃就他這么一個兒子,當然不可能這么容許自己的兒子就這樣去死。
恰巧李鄉的娘舅又是一個境界高妙的修行強者,為了自己這外甥,他冒險在寧啟帝被葬入帝陵之后,在一眾大寧強者的手里,將李鄉給奪了出來。
要知道寧啟帝那個時候雖然已經被葬入了帝陵中,但執行他的意志的,卻是他最相信的一眾強者,能夠從他們手里奪出來李鄉,那是一件登天難事。
但那位強者的確做到了,他不僅奪回了李鄉,還將那些強者全部都斬殺,讓這個秘密沒有外傳出去。
當然了,寧啟帝的兩手準備,這里只是出了問題,當然還能繼續等著之后的大寧皇族后人。
當然,從這一刻開始,整個事情便充滿了不確定。
“孤雖然短暫的清醒了一段時間,但那秘法很是奇怪,孤若是一直這么清醒下去,便要生長,然后便活不到如今。”
“所以舅舅不得不把孤重新封印起來,然后不知道放到了何處。”
李鄉感慨道:“想來之后便是放到了南楚,至于他們是怎么把孤放到郢都的,孤不清楚。”
“孤被解開封印的時候,出現了些問題,所以才只有一縷靈智。”
“只是在進入帝陵的時候,孤才醒了過來。”
說到這里的時候,前面的路已經到了盡頭,這里是十分寬闊的一處山洞,前面有一條小河,河水緩緩的流著,石橋通往暗處,看不清景象。
李鄉停下腳步,
顧泯問道:“那里面是什么?”
李鄉沒有回答,只是自顧自說道:“孤這一生,如果沒有這件事,也不會有多光輝,孤的修行天賦不高,注定成不了什么厲害人物,孤也沒能成為太子,也做不了皇帝,最大的可能就是這樣做個王爺,然后說不定某一天就要被賜死,那個時候是死,被選中也是死,這就是命。”
李鄉自顧自說道:“這就是命。”
他自嘲一笑,悲傷便不自覺的從身上蔓延出來。
顧泯搖頭道:“命運是用來反抗的。”
他嚴肅而認真的說道:“你如果認命了,想要重新活過,為什么不在當初醒過來之后便找個地方好好活著,而是要重新等到今天?”
李鄉轉頭看向顧泯,沉默了很久,然后微笑道:“的確如此,所以孤現在才會出現在這里,孤等了這么多年,就是要在這里改變別人給孤設定的命。”
“他要殺孤,孤自然也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