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粥卻搖頭道:“我自然有辦法。”
既然是選擇走一趟北陵,那么前期的準備工作,白粥的確是已經做好了準備的,而不是像一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尋找。
顧泯扯了扯嘴角,“那要我幫忙,怎么幫?”
白粥看了顧泯一眼,淡然道:“自然需要。”
雖然她開口了,但的確是沒有說清楚。
顧泯一頭霧水。
白粥沒有多說,就只是再把第二碗藥端到顧泯身前,然后笑著說道:“喝藥。”
聽著這話,顧泯的臉果然便難看起來。
……
……
接下來的幾日,顧泯每日都要喝好幾碗藥,而白粥則是幾乎不離開這里,兩人都是辟谷的修行者,不用吃飯,是很正常的事情。
破道觀里,這些日子,那個穿著黃色衣衫的女子時常會來,但都是半夜,每次那個邋遢道士都是打著哈欠開門,然后對那個女子苦口婆心說上一堆話,但是那女子總是猶猶豫豫。
等著那個女子離去之后,邋遢道士都會在小院里看夜空看很久。
日子一天天過去,顧泯的傷勢也在慢慢好起來,這里距離南陵不遠,但是沒有修行者,哪些大事,基本上沒有流傳到這里的可能。
只是在半月之后,好像是有州府衙門的人來到這座小鎮,那些穿著官服的官員出入小鎮的衙門,不知道在布置些什么,只是幾日之后便離去,而小鎮的衙門,原本還是個清閑的機構,忽然之間,便繁忙起來,衙役們也打起了精神。
有時候顧泯趴在門后,都能看到衙役在長街上巡邏。
這樣的事情絕對不簡單,但邋遢道士一點都不關心,反倒是白粥,在某個無事的夜晚,終于主動說起這件事。
“你覺得是不是那位陛下的死訊被北陵知道了?”
大祁皇帝重傷,距離死亡已經不遠的事情,顧泯告訴過白粥,此刻已經過了很久,有理由相信大祁皇帝已經離開了人間,但南陵肯定會把這件事藏好,但是保不齊北陵有什么辦法探查到。
當他們知道這件事之后,難免不做出什么來。
最可怕的事情便是大戰將起。
這是一場要將整個世間的百姓都拖入其中的戰爭。
顧泯說道:“這事情不是我們能夠阻止的。”
白粥點頭道:“是的。”
本來這種事情,實際上對崇文樓來說,并沒有任何問題,因為崇文樓只是在咸商城里,即便大祁王朝覆滅,崇文樓還是崇文樓,不會有任何改變。
只是一但開打,天下蒼生,便是水深火熱。
顧泯想到這里,便想到了南楚覆滅的事情。
白粥說道:“沒辦法的事情,到底也是沒辦法。”
顧泯收斂心神,不再多說多想,就此將話題結束之后,他再一次內視,探查氣府。
在重傷之后的這些時日,他再也沒有看過氣府,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如今有了能力,自然要看看。
等到他內視看到氣府之后,心里都涼了一半。
此刻的氣府,比起來之前的氣府,天壤之別。
那棵原本長勢不錯的劍樹,此刻已經凋零不堪,就像是一截枯木,要不是偶爾還能從其中涌出一縷氣機,恐怕顧泯都要懷疑,這東西是不是還活著了。
搖了搖頭,再去看其他經脈,發現大體情況也不理想,不過顧泯還是慶幸,被一位金闕之上的修行強者出手擊中,此刻沒死,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
收回所有心思,顧泯放空了半刻鐘,然后在腦海里將那篇白寅訣翻了出來。
這部劍經和晚云真人留下的那部劍經,是顧泯最寶貝的東西,晚云真人已經證明是可以和大寧皇帝一較高下的存在了,他留下的劍經,說是千年以來最強的劍經,應該也沒有人會反對。
可白寅訣雖說不知道是誰所創,但威勢似乎隱隱還要比晚云真人的劍經更強,這不意味著白寅訣要各方面都強于晚云真人的劍經,但從殺人這一途來說,至少是不落下風。
顧泯以前一直忌憚這白寅訣使用太多,會讓自己成為魔頭,但經歷了這么多事情之后,他明白了一個道理,任何的法訣都不會讓人變成什么什么,能讓你變成別的什么的,只有自己。
一切都是從心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