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啟帝點頭道:“不錯。”
赤發默然不語,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寧啟帝要將這個給他看,但他也很明智的沒有問什么。
接下來他抬頭去看第二幅畫面,那邊畫面里的顧泯已經變成了一個少年,他住在一座不大的院子里,大雪飄飄,他一個裹著被子,連一個火爐都沒有,就住在門口,看著門外的大雪。
少年顧泯的眼里,沒有茫然,更沒有別的情緒。
在不遠處,有人一直看著他。
赤發莫名覺得有些感傷,然后問道:“陛下,這是怎么了?”
寧啟帝不去看那畫面,也知道這是為什么,他淡然道:“少年喪母,然后父親也被自己的親兄長殺害了,自己每日都要擔心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這樣的孩子,若是沒有崩潰,以后當然會了不起。”
赤發說道:“遭受苦難,必成大器,倒也沒問題。”
寧啟帝說道:“繼續看看吧。”
赤發點頭,轉頭看向第三幅畫面,那個畫面里,是在黑暗里,還是個少年的顧泯手里拿著一柄短劍,一直在重復一個動作。
那是一個刺殺的動作。
赤發說道:“他是在想著要殺死他的那位兄長?”
寧啟帝沒說話。
于是赤發又轉頭去看第四幅畫面,那個畫面里,是一個黃昏,在御書房前,顧泯拿著短劍,將它刺進了那個穿著雪白帝袍的年輕人心口。
這些畫面,到這里就沒了,寧啟帝卻是一招手,又有一幅新的畫面出現,那是在深山里,那個無比疲憊的少年靠在樹根打盹。
然后他看到了一個女子。
寧啟帝微笑不語,只是接著招手,眼前出現了一道又一道光,成了一幅又一幅畫面,從柢山到咸商城,從咸商城到別處。
這些個畫面,一個個便是顧泯的過往和現在。
可以說是他當前的整個一生。
赤發說道:“那個孩子看起來,還算不錯。”
“只是陛下為何會有這么關心他?”
寧啟帝沒說話,只是抬手,就這個時候,門檻里的雜草生得很濃密的地下,忽然有東西破空而至,落在寧啟帝手里。
那是不大的吊墜。
是個青銅的小老虎。
寧啟帝收好這吊墜,看向赤發說道:“你就當朕是老了就行了。”
世間的老人,到了垂暮之年,除去很喜歡回憶自己年輕的時候之外,還有一點便是愿意關心自己的后輩,想要給自己的后輩安排一個好的出路。
如今已過千年,世上還能夠和寧啟帝扯上關系的,不就這么一個顧泯了?
如果從這里來說,他如今做的這種種,倒也附和所謂老了的說法。
可赤發怎么都不信。
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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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帝仿佛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淡然道:“朕過了一千年,有些想法當然會變,你偏偏要以為朕還是千年前的樣子,不覺得可笑?”
要是以前寧啟帝這么說,赤發肯定不會說什么,但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時候他卻搖頭道:“像是陛下這樣偉大的人物,怎么可能改變自己?”
寧啟帝挑眉道:“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