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又說回來了,即便你是個所謂的天下第一,那我這邊來上幾百個人,你又怎么辦?
所以以殺而行,怎么可能走到盡頭。
顧泯微笑道:“我的師長,你的確招惹不起,但這不重要,你殺了我固然要被人追殺,但我殺你,卻是一定要做的事情。”
“吃人心肝這種事情,我不知道還好,既然知道了,自然要管。”顧泯很平靜,但燭游的劍刃上泛著的寒光,卻不是這樣。
長壽老祖怒道:“這世上的腌臜事多了去了,你一件一件都要管?”
顧泯搖頭道:“看不見的,管不了,看到的,總想著伸手。”
長壽老祖怒極而笑,“你這樣,總歸活不長!”
顧泯搖頭道:“這件事,就不勞煩你操心了。”
長壽老祖喟然嘆道:“老夫倒是怎么都沒想到,這基業沒有敗亡在旁人手里,偏偏是被你這么個初出茅廬,想著什么俠義心腸的后生毀去了,真是可悲可嘆。”
顧泯擺手打斷他的話,“先說好,我殺你,從根本上來說,只是尋仇,不算是行俠仗義。”
長壽老祖愕然道:“尋仇?難道我門下何人,曾吃過你親朋好友的心肝?”
顧泯冷笑著說道:“一整座溪水城,算不算?”
長壽老祖怒喝道:“休要胡言亂語,這借口找了還不如不找!”
顧泯轉過身來,看向這個長壽老祖,片刻之后,也不多說,已經提劍而去。
漫天劍氣瞬間散開,如同一道道銀白長線。
紛紛擾擾,煞是好看。
不過好看無用,還得是能殺人。
到了這會兒,長壽老祖也顧不得什么了,他揮袖準備打散一道劍氣,可未曾想過,這一揮袖,那件月白道袍碰上劍氣,瞬間便被撕扯開來,有一個大洞,出現在袖口那邊。
長壽老祖皺眉,身形驟然向后退去,同樣都是云游境,他還是的確沒有想到,這才一接觸,自己便險些吃了暗虧。
那吃人心肝的功法,雖然被他用普通人心肝代替了修行者心肝,但吃了何止百顆普通人的心肝,按理說,應該和吃修行者的心肝并無區別才對,可是誰知道,好似差距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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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本來長壽老祖對戰力的要求不高,只要這種修行方式,能夠讓他延年益壽,那便足夠了,可這平日里還好,到了這會兒,真要真刀真槍的和人一較高下,他便真的是有些捉襟見肘了。
他忌憚的看向顧泯,此刻已經沒了戰意,只想著什么時候能夠找機會,能走便走了。
留著自己的一條小命,以后不管是做什么都還有得做。
顧泯打定主意要殺這個長壽老祖,也就沒有任何試探,一上來便是捏著劍訣,一頭雪白長龍呼嘯而出,在長壽老祖堪堪接下之后,凌厲劍氣隨即便到,一道道劍氣如同不要錢一般涌出。
同是云游境,在這個時候,便能夠看出區別來了。
那些有著數百年,乃至于千年底蘊的大派弟子,和憑借一些個機遇,偶然踏上修行之路的修行者,本來就不可同日而語,交手之后,便會發現其中的差別。
再換句話說,雖說世人這看到了出身山野的梁拾遺成為了劍道魁首,可世上出身小門小派的修行者很多,但也只有這么一個梁拾遺而已。
而在絕大多數時候,這世上有名的修行者,都是名門正派,一步一個腳印,按著前人的路,按部就班。
別說跟著前人的路來走有問題,實際上前人花費千百年工夫去探查出來的東西,難道就不是所謂的金玉良言,金科玉律了?
一些個一直想著摒棄前人留下的東西,走出一條新的大道的。
其實都有些太過于忘乎所以了。
再說回這里,長壽老祖躲避幾劍之后,總算是結結實實挨了顧泯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