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泯沒想到有這么直接,他有些意外,既然對方這么直接,他也就直接道:“這次來咸商城,不是為了趟這趟渾水的,其實我是要去北邊,只是數道,想著此地有故人身影,故而一看。”
儒士問道:“如今是好機會,即便不選擇豫殿下,顧仙師也能選擇別的殿下,這對柢山來說,應當是復興之大好時機。”
顧泯搖頭,眼神清澈,“如今柢山,過了要依附大祁的時候了。”
儒士說道:“即便不是依附,也可以是共贏。”
顧泯搖頭,這一次沒有給出答案。
他的確是在建設柢山,但絕對不想用這樣的辦法。
柢山如今,欣欣向榮,顧泯忽然之間,就不愿意讓這樣一個地方,充斥著城府和算計了。
他是柢山掌教,看待柢山,或許就像是一個父親,看著自己的孩子,看著他一點點長起來,不愿意他去沾染惡習。
儒士在他的眼里看到了生機,這是屬于他們這樣的年輕人眼里該有的,但他很快就嘆了口氣,因為如今,身居高位的年輕人,早已經沒有這種生機,取而代之的,全部都是算計。
年輕人的感覺,仿佛只在那些個不想著這些事情的年輕人身上才會有。
顧泯說道:“有些歉意,先生轉告殿下。”
儒士點點頭。
但沒什么動作。
顧泯有些奇怪,他原本覺得說到了這里,便已經夠了,接下來他應該自行離去才是。
儒士微笑道:“說完了殿下所托之事,其實在下還想和顧仙師談談別的。”
顧泯問道:“什么?”
“詩詞歌賦,氣象萬千,這世間美好,在我們這些人的眼里,大概沒了味道,但在顧仙師這么年輕眼里,有些什么呢?”
儒士說道:“若是不嫌棄,便請說一說。”
顧泯想了想,正好也算無事,便點頭道:“好。”
少年人的世界,向來和老人眼里的世界,是不一樣的。
像是顧泯這樣的人,當初的看法和老人差不多,如今想來,當然會有些改觀。
“我有時候在想,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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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星星,寫得最好的那幾位,到底是不是那些強大的修行者。”
儒士笑道:“你們修行者有說法,說是境界不夠,看不到真正的星海,所以世人都想,真能寫好星星的,應當都是強大的修行者才對。”
顧泯點頭,這當然是大多數的看法。
但儒士搖頭,“在我看來,卻不是如此,至少有兩位詩家,不曾修行,看不到那些星星,但寫得不會比任何差。”
顧泯知道他說的是誰,一位詩仙一位詩鬼。
顧泯又說道:“最開始我想,要是有一日能看到真正的星海就很好了,但到后來,我覺得看星星,站在地上看,沒什么意思,要不然去到那片誰也沒到過的星海前,抓上一顆,放在眼前,仔細的看。”
儒士有些錯愕,過了半響,他只是喃喃說道:“如此一來,倒是的確沒有幾個人做得到。”
要怎么樣才能到星星面前去。
當然要無限強大。
何謂無限強大?
顧泯緩聲說道:“從那天之后,我便找到了修行的意義,他們說是長生,我覺得是為了看到更多的東西,看到別人看不到,當然,足夠強大之后,你能阻止很多事情。”
儒士來了興致問道:“比如呢?”
顧泯看向他,笑著說道:“比如現在,他們在爭皇位,我足夠強大,便可以說讓誰做皇帝就做皇帝。”
“若是有不服的呢?”
儒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