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碎諸多樹木。
連綿不絕的雷聲,開始在山林中響起,然后傳到遠處。
無數的飛禽走獸,都驚駭不已!
尤其是抱著一壇子醬料已經躲到了樹洞里的那頭棕熊,更是瑟瑟發抖!
它這輩子哪里碰到過這種事情,這是頭一遭,自己也沒什么辦法!
顧泯身形不斷前掠,兩邊是不斷后退的樹木,到了這會兒的緊要關頭,他忽然想起來了很久之前,自己第一次碰見小師姐的時候,那會兒也是招惹了鬼修,被這么追著,也是在一片山林之中。
不過那會兒的鬼修,要是此刻的顧泯,估摸著也就是一劍的事情。
可此刻的江潮,別說一劍,估摸著這會兒顧泯返身回去刺上數十劍,都未必能刺死。
同樣是跑路,上次是小師姐提著他的衣領,這次就只能靠自己了。
顧泯喃喃道:“要是阿桑師姐在,多好?”
江潮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他身后,聽到這番言語,他冷漠道:“別想了,等不到了!”
顧泯轉頭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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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口大罵,“去你娘的!”
江潮漠然一笑,手中短刀已然到了顧泯身前。
眼前便是一片懸崖,那是一片瀑布。
但身后這一刀,無論如何,都是躲不過去了。
顧泯握住燭游,身軀翻轉,江潮一刀朝著他的心口捅來,顧泯手中燭游也朝著他小腹遞去。
短刀更短,但江潮更快。
噗的一聲,那把短刀插到了顧泯的胸膛上。
顧泯吃疼,氣府里原本就不多的殘余氣機,更是直接消散。
無力感馬上便要蔓延全身!
但握劍的那只手,還有些力量。
一劍刺穿了江潮的小腹。
江潮吃疼,原本還要再把短刀插得更深,這會兒也就只能放棄,轉為一掌拍向顧泯。
顧泯死死攥住燭游,但身軀已經如同斷線風箏一般,從懸崖上滾落,跌到了湍急的河水中了。
只有很少的浪花,以及墜落之后,從河里冒起來的血水。
站在懸崖上,捂住小腹的江潮看著下面,神情冷漠。
如果不出意外,他這一刀,是能夠要了顧泯的小命的。
但是在這個人身上,已經有了太多意外,所以江潮不會這么輕易便相信顧泯死了。
要不是此刻受傷,他說不定就要跳入河中去探查了。
只不過他也知道,如今自己挨了這一劍,要是之后再出什么問題,這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因此并沒有急著去追顧泯。
他站在懸崖上,只是默默看著,然后平靜道:“都這樣了,即便你還活著,難不成真能扛過我下一次找到你?”
……
……
顧泯墜落到了寒冷的河水里。
這條河應當是剛才那條小河的下流,水流要湍急許多,也要深很多。
他正在緩慢的向下面沉去,也在被流動的河水推著往下流去。
顧泯除去無意識的攥住手中的燭游之外,也就沒了別的舉動,他只能任由河水將他推去,是生是死,似乎已經都是天意。
鮮血從胸前的那個傷口里涌出,染紅一片血水,然后這腥味便引來了河里的游魚,有游魚從四面八方游過來,開始撕扯顧泯的血肉。
它們貪婪的吃著顧泯的鮮血,咬著他的血肉,仿佛那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美味一般。
很快,顧泯的一只手指,都已經被吃得露出了白骨。
他是飛光境的修行者,其實血肉的確是這世間難得的好東西,尤其是對于這些游魚來說,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