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梁照和江潮的區別。
往前走了很遠,顧泯還是對沒能一劍斬殺了江潮這件事耿耿于懷,當時他都已經下定決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只要自己能保住一條小命,其他的都不重要,反正一劍斬殺了江潮最重要。
可最后還是差了一點。
不過即便如此,顧泯對于江潮,已經列為必殺了。
等到合適的時機,顧泯會把他送下地獄的。
這一代的年輕天才里,大多都是各自修行,因為身后有各自宗門的緣故,但像是如今這般不依不饒的,估摸著也就顧泯和江潮。
想著想著,又吐出一口鮮血的顧泯,低頭看了看手心的一片殷紅,無奈的說道:“要是再遇上什么玩意,就真是要把小命丟了去。”
說完這句話,顧泯一頭扎在雪地里,就此昏睡過去。
這或許應該是這些日子他會睡的最舒坦的一次了。
不過能不能醒來,也不好說。
在他倒在雪地里之后,身體有兩樣變化,其中一樣,是他氣府里的那株荷花,在散發生機為他修復身體的創傷,和江潮的最后一戰,雖然他沒有再受什么諸如一刀捅穿胸膛的傷勢,但是也不好過。
荷花在為他療傷,那尾龍魚卻是自顧自的在劍池里游曳,顧泯其實有時候都會納悶,這個貨到底有什么用,到了自己的氣府里,好像是要讓自己白白供養的。
另外他的眉心,此刻正在溢出一縷縷血色氣息,環繞他的身軀,似乎是在為他遮擋氣機。
也或許還有別的功用。
這是白寅訣。
顧泯別說不知道這件事,就算是這會兒還很清醒,只怕是也不清楚那白寅訣在干什么,他對白寅訣的了解,現如今只存在于知道創造他的主人名為白寅。
那是個無比強大的劍修。
就在顧泯昏睡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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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里有兩個人緩步走了過來。
一襲白衣的寧啟帝,和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赤發。
兩人在不遠處站定,寧啟帝看了一眼昏睡的顧泯,神情平靜。
說起來,他們兩人倒也算是順路,本來在結束咸商城之行之后,寧啟帝就要前往大應,去做另外一件事。
不過在這之前,他倒是耐著性子,在這片山林里看了數月的廝殺。
赤發看了一眼顧泯,感慨道:“陛下,依著顧泯所處的境地,換做其余任何人來,估摸著都沒有生路吧?”
前后兩戰,都是極為兇險,這要是換做任何一個和顧泯境界相同的修行者,估摸著這會兒也是尸體都硬的不能再硬了。
寧啟帝若有所思的說道:“你真要這么想,也是如此,即便是換做梁照,想要全身而退,也不太可能。”
兩戰之中充斥著很多算計和比較,顧泯能夠活著,是個奇跡。
“不過沒有朕的那顆蓮子,這小家伙拿什么活?”
他既然一覽無余的將這一場廝殺盡收眼底,自然知道兩人之間的狀態,顧泯如今能夠活著,倒也和他蓮子有著很大的關系。
赤發記得那兩顆蓮子,那是一株至少存在數千年的古蓮,被寧啟帝找到的時候,已然枯死,只留下兩顆蓮子,而后寧啟帝將其帶回,放在那水缸里,用無數靈藥的汁液作為池水培育,甚至于還將兩尾龍魚放在了其中,讓其相輔相成,而后這東西被帶到帝陵,也是有千年時間復原。
可以說那兩顆蓮子的珍貴程度,是完全不比龍魚更差的。
若是別人得到了,估摸著陛下就真的動手拿回來了,或許是因為還是念著那些血脈關系,所以陛下才沒有動作?
赤發到了如今,越發對自己身側的陛下感到陌生了。
寧啟帝搖搖頭,沒有再往前走。